“多大了？”末了，还像个艺考老师似的，查起她的：“二十？”

卓青埋吃锅贴。

只扬眉看人，问了句：“画拍下来了吗？先给我看看。”

李云这难搞的个珠玉在前，听她一番话下来，竟也没太刁难。

抬看人，对方倒是丝毫没有夸奖人时捎带的半笑意，只依旧冷着张脸，像个机人一样咽着锅贴。

卓青又是一哽：“就，适当着用吧，”她低声补充，“全上海，只有您的裱画行有沉香和紫檀用料，我是个外行，主要是哄家里老人开心，画虽然不算好，至少扮扮样，还是用了心的。”

她一时间竟分不清楚这是夸是贬。

都是细嚼慢咽的吃

“仿的游图？”

李云这次应得快，“改画，裱画，还有刻章，账号我让白倩瑶发给你。”

卓青有些受若惊。

李云继续往她心上戳刀：“但还算有小聪明，教你画画的老师一定告诉过你，这幅画，开山意义远胜于技巧本，如果只贪速成，又非得画大作，是最佳选择。”

很显然，这谨慎温和的态度也还是比较讨大/师的好。

卓青看不太懂他那怪脾气，倒也没再细问，顺利约好画时间，便算是了了一门心事。

“要门面活就用心，刻章不收你的钱，放心。”

卓青：“……”

看看画——我家老太太的生日快到了，我给人准备了一份生日礼，自己画的山画，虽然上不了什么台面，但如果可以，还是想请您用裱画行最好的紫檀木……”

果不其然，李云不过一扫过，便放了手机。

“尽快吧……还有大概一周，就是家里老太太的生日。”

“刻章……？”卓青有些愣，“说起章，我自己也有一——”

“青绿山，枝招展，很考验画材和用，”他抿了山楂汤，话音淡淡：“底都没打好，工笔写意一个没上正轨，就去画山——外行看闹，内行看笑话。”

“……嗯？”

两人随即齐齐静默下来。

说不张是不可能的：虽说也请了正经的国画老师一笔一划着手教，但她底浅，门晚，不过学了大半年，就想画来一副气势磅礴的山大作，虽说整看起来能够唬住人，但微末之，还是有些心急吃不了豆腐的拙笔。

他吃了锅贴，咽下肚，给了她很长一段时间的缓冲。

大才就是大才，收钱麻利，送福利也绝不拖泥带。

非正统的社场合，她一向不太把纪四太太的份当趾气扬的借，免得给人留了话柄。

“材料用最好？”他挑眉，“舍本逐末，买椟还珠可是大忌。”

“你要裱画，什么时候要？”

“哦，”这次倒是明显从对方语气里听到三分失落，“年纪太大，不然我老师应该会很想收你当徒弟，现在笔下有灵气的不多，捡到一个算一个。”

“行。”

卓青如实回答：“二十五。”

卓青轻咳两声：“我只学了半年多，三个月都在练基本功，是老师一笔一划带着我摹来的，让您见笑了。”

“见笑倒不至于，只学了这么久，能画成这样，天赋不错。”

她把手机里提前拍下的全景图递到人手中。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