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少笑：“买着玩玩也这么大本钱啊？人家说，你可是拿了香港一个地标，从他手里换来的祥记。一个搞搞甜品的糕店，对标一栋大楼，也是真的有所值了。”

也笑着咕哝：“倒也不是不够，但是至少，方式好像不太对。以前我没法提醒你，因为你过得太一帆风顺，现在三十岁，三十而立，我没什么可送你的。兄弟，只能送你几句过来人的经验。”

“可司予仔，”摇晃手中酒盏，轻抿一，他问他，“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步？”

游来去的梦里，他最终落座于那间名为BrokenBlue的酒吧。

从前或许还能加上一个宋致宁看上的新女伴，但自从宋致宁打算彻底安定下来，便再没有了第三个“幸存者”。

宋少却在短暂的沉默过后，蓦地正。

“答案当然可以有很多，但我猜，有一个你肯定自己想不到，也不愿意去想，”宋致宁笑，“比如说，或许，大概是因为你不够她呢？”

当时的他，还依旧秉承着一如既往，非工作时间烟酒不沾的习惯。

勉算是他和卓青共同的多年好友，宋致宁，大抵是圈中唯一一个，对他和卓青的那场婚姻知知底的人。

只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空空如也的脚杯，答复说：“买着玩玩的。”

祥记，是阿青曾经随提起，说喜那味的甜品店。

给家里打完电话，代了自己回家的时间。

宋致宁靠着沙发椅背，又接着没话找话地和他聊：“话说，我家小姑娘最近在研究甜品，据说香港那个祥记，黄酥和挞都是一绝，我正想从霍少那买来给她献个宝，结果一问，得了，你小又抢在我前面，一声不吭的，买了好几年了？”

记不太清了，每个生日过起来也都那样，到最后，光怪陆离，觥筹错的酒局里，只会剩下他们两个清醒的。

宋少说得老神在在，叫人分不清几分真，几分假。

那似乎是他的三十岁生日。

纪司予被他给气笑了：“我不够阿青？”

“我？我当然是说不会，”宋少坦坦，“也是真的不会，因为我没有你那么大的野心，也没有想过，有个人能一辈都属于我。”

放肆浪如宋三少，从来宽于律己，宽于待人，他不像纪司予陷前迷障，对于情的蛮横之伤人而不自知，也就从来都不会为难到自己。

非要说这个，他宁愿相信纪氏明天就会垮。

唯独，在这三分微醺的夜晚，成了指江山的烂说客。

“……”

“别生气嘛，我只是突然想起来，程忱前几天问我，我和她，会不会也走到你和卓青那一步，所以随提起这茬来了。”

话音刚落。

“其实你们结婚以后，情最好的那时候，老太太就问过我，‘致宁啊，你跟他们

边是醉生梦死的狐朋狗友，唯一清醒的，只有一如既往，“劝酒三杯，只饮半”的宋家三少，似笑非笑地，举杯看他。

两相无言间，他们都明白彼此的话有所指。

“……你怎么回答的？”

同样的，这一天过后，宋少也成为了唯一一个，敢抢在他前回答这问题的第一人。

纪司予被他正中红心地戳到伤，无意再谈，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