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祁安歌动弹不得，泪却是越越多，望着顾修谨的里满是失望和愤怒，又在他注视当中狠狠扭过去，甚至闭上了睛。

顾修谨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却被后者躲开：“笙笙，师兄跟她成亲，是有条件的……”

他的笙笙在说，他成亲了，他骗他了。

师兄成亲了？

祁安歌现下倒是不哭了，不知是冷静了下来，还是认了命，扭过不肯去看他，他或许不知，扭的人上还残留着顾修谨的吻痕。

自己也是傻得可以，他说什么便是什么，自己竟是想着自己是不是给他生了两个小崽崽、是不是能够同他成亲……

祁安歌地看了一顾修谨——车车檐的昏黄烛火，都照不他漆黑的底。蓦地，他毫不犹豫地转，往背离惊风阁的方向而去。

“祁安歌！”顾修谨目眦裂，往前追了两步，却又咳一血沫，声音当中饱愤怒，却又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委屈，更像是在撑着最后的面，“你敢走！”

祁安歌却脚步不停，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般。

顾修谨咳一声，急剧起伏，可他的睛丝毫不敢离开祁安歌。他虽离他甚远，连心蛊却让他把祁安歌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顾修谨一气，心念一动，那边的祁安歌就被捆仙锁捆得结结实实。他又咳嗽了两声，抬手了嘴边的血，一步一步走上前，抬手想要给祁安歌泪，却又像是怕自己手上的血脏前自己心上的这明月一般，先在自己的衣服上了，这才敢捧着祁安歌的脸，一字一顿、声音低沉着说：“崽崽，你乖乖的，莫要惹师兄生气……”

顾修谨原本是想让祁安歌岔着坐在自己上的，可到临了又想起他说下痛，便让他坐在床沿，自己倒是跪坐在脚踏上，卡祁安歌的双间。他怕祁安歌被捆得难受，又怕松了手他再次召唤青冥剑跟自己打起来，只能先委屈他，用捆仙锁将他的双手反绑在后。

真是可笑……

师父知晓吗？

“不哭了，不哭了……”顾修谨弯腰，捞起祁安歌的膝弯，将人横抱起，踏上石阶。

“只要他在我怀里，”顾修谨突然扬声打断她后面的话，“我就不会动怒。”他脚步不停，继续向上走着，低望向闭着不肯说话的祁安歌时，声音又温柔了下来，“笙笙，师兄的命现在都在你手里了……”

“只要你不想着离开师兄，师兄就不会有事……”

那女人这时才像是回过神来一般，在侍女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站起，望着从自己边走过、却半个神都没分给自己的顾修谨，又见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远，不由得转抬去看那个在上的背影：“顾修谨！你、你不能再动怒了！你这样会——”

大气不敢的所谓“夫人”，蠕动着。

何时成亲的？

屋里的炭火旺得很——先前顾修谨住着的时候，并不需要炭火，后来祁安歌小产住来之后，顾修谨生怕委屈了他，便早早地烧起了炭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