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颊气鼓鼓的，像只小河豚。

明晞吓得赶把脱脂棉移开，拧上瓶盖，像扔个什么万恶病毒一样把那瓶酒扔得远远的，心虚地抬眸观察他的脸，“……是不是很疼啊？”

顾霭沉站在门，看着她从旁过去，又在卧室里转了一圈，似乎想找个坐下的地方，没找到。纠结几番，只能抱着药箱坐在他床上。

起码，对于理伤这事没什么经验。

医用酒的刺激更大一些。

顾霭沉伸手过去。

她从小总有一群司机佣人老妈围着她转，受外伤的机会寥寥可数，在生活上不算是个特别细腻的人。

顾霭沉打横将她抱起，让她坐在自己大上，

房间安静，一切细微的小动作都被无限放大，格外清晰。

两人又无声僵持了十几秒，明晞抵不过这人清淡寡言的，终于忍不住开了，瞪他：“你站门嘛呀？还不快过来坐着。”

顾霭沉顿了顿，又转回去关门。

女孩坐在床边上，裙摆铺展开来，在外边的一段小白皙纤细；光芒泻在她清丽的眉，纯真，无邪，十分好的样，除了……仍然地瞪着他不肯和他好好说话。

顾霭沉朝她走过去。

半臂之遥的距离，好似连呼也被牵得很近。

明晞觉得他脸不太对，这才留意到手里瓶的标签——她上回用的好像是碘酒。

顾霭沉看她在医药箱里翻找好一阵，最后爪伸向了角落里的医用酒。顾霭沉翕了翕，话还没，明晞已经拿脱脂棉摁在他手背的伤。

他这回比上回伤得更严重些，得谨慎理。

她手脚笨拙，盲苍蝇似地在医药箱里一顿翻。

人莫名局促起来。

灯光底下，伤目惊心。

明晞拧眉认真地想。

没走两步，明晞指了指他后，“把门关上！”

顾霭沉：“……”

房间门合上，四周安安静静的，柔黄灯光洒落，照得屋内每陈设犹如隔了一层温柔的旧影。

窿格外明显。

唯一的一次，还是上回在男生寝室，帮他贴了块创可贴。

顾霭沉走到床边的位置，坐下。明晞冲他伸一只手，拍了拍自己怀里的医药箱，“把你手给我。”

顾霭沉没动，也没说话。

她还是不肯看他，埋绕开他往里走，“你洗完澡了么？洗完我就去了。”

顾霭沉静静看她，“如果我说疼，你是不是就不那么生气了？”

她轻飘飘的像一只小玩偶，落他的怀中。

明晞扭开脸，指尖揪着膝裙摆，“哼，疼也是你活该。”

她起往外走，“医药用品在那了，你自己理一下吧，我要回去睡觉了。”

明晞心颤了颤，没想到自己当时竟毫不顾忌地咬了这么的一，那懊恼又泛了起来。

还贴得歪歪扭扭的。

“……”

明晞住了，打开医药箱在里面翻找理伤的东西，还不忘闷声补充一句：“我没有主动要牵你的手，我是个负责的人，既然我咬伤了你，我就要对你负责，帮你把伤理好。”

顾霭沉闭了闭。

刚走到门，明晞脚底忽地悬空，视野也天旋地转起来，从上至下的，压下一修长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