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晞攥着裙摆的手收，布料扯褶皱。

“爸爸曾经也是天之骄啊，他是为了和妈妈在一起，尊重她的选择回到明家……日当然不会好过，外婆不待见我，就更加不会待见爸爸。”明晞扭望向窗外夕寂寥洒落的校园，风过无痕，树影摇动。

余晖悄悄染上女孩宁静的侧脸，致如瓷，一双漂亮的却空没有神韵。

如果能够重新选择，明湘雅不会再当初的决定。

她忽然提起这事，顾霭沉无声弯了下，“这么快就想好要跟我私奔了吗？”

情这东西，是会随着时间渐渐消逝的。

声音轻飘飘的，像是在神，“爸爸是妈妈的，为了她放弃理想和自尊，为了能和她在一起。他没有半句怨言，也从来没有后悔过。”

明晞睫颤了颤，缓缓抬眸与他相视。男生眉目柔和沉静，定，仿佛有无形的力量。

纪嘉昀的委曲求全，并没有得到一个完的收场。

她不想看见他将来难过，那样她也会觉得很难过的。

窗外夕漫天，有如火般烈的温柔。

世界仿佛被下定格键的电影画面，他开那瞬，风拂过树荫的窸窣，远场学生

她慢吞吞地开：“当初我妈为了和我爸私奔，把整个明家闹得飞狗，他们逃到昆城那么远的地方，最后还是被我外婆抓回来……”

“才不是。”明晞脸一，现在没有开玩笑的兴致。她了环抱双膝的手，“我爸被我外婆找人打得一条粉碎骨折，在医院足足卧床大半年才养好，现在看着是不影响正常生活，也彻底向艺术指导转型。爸爸从来不说，可他曾经也是赫赫有名的芭舞演员，在舞台上发光发，因为这件事，他一生的理想和骄傲算是彻底毁掉了。”

偶尔过年回家，饭桌上静得只剩筷的碰撞声。

明晞相信纪嘉昀没有后悔。

”

“我是替爸爸觉得不值。”她抬眸望向面前男生，中隐忍的难过。他带她逃课去吃臭豆腐，为她打架，帮她罚抄，还替她挨班主任的骂。他是除了爸爸和杨萱她们以外，对她最好的人。

这些年明晞亲见着纪嘉昀和明湘雅的相时间越来越少，纪嘉昀在地球的这一，明湘雅在地球的那一。

“顾霭沉……如果我们在一起只有这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可你要付很多的代价……比如会被我外婆打断，被学校开除，甚至以后在这座城市没有立足之地，失去一切……你还会觉得值得吗？”她地望着他，瞳乌，像某绒绒又可怜兮兮的小动。

明湘雅变得越来越冷漠，越来越专.制，年幼时疼她温柔的母亲不见了……明湘雅变得越来越像谢毓。

当激情褪去，彼此之间的情被生活中各方各面的压力逐渐消磨，年轻时候自以为是的棱角被磨平，剩下的只有厌倦和疲惫。

从天之骄坠落平凡，沦落至此，为了和心的女人在一起，尊重她的选择回到这座城市，在明家的压之下过着苟且般低微的生活。

但明湘雅后悔了。

她不知他会如何回答。有些期盼，又忐忑。就连她心里也没有标准的答案。

“嗯，我妈妈后悔了。”明晞垂下睫。

“但阿姨后悔了？”顾霭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