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难得的晴朗日，一连几天的雨终于停了，雨后的晨风透着丝丝凉意，让刚起床的言晨不禁打了个嚏。

“哐啷——”楼下传来一声东西破裂的声音，言晨收回思绪，意识到此刻应该是言弈回来了。

言弈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那张纯真无害的脸令他莫名地生一难以言喻的烦躁情绪，他不耐烦地挥开伸到他面前的手，不再多停留一地离开。言晨下意识地伸手去接，瓶被他的指尖托了一下，到地上并没有破碎，只是蔷薇都从瓶中掉了来，里面的也洒了一地。

纠结的结果就是，这几天言晨除了吃饭上厕所，其余时间脆都窝在房间里躲着某人，更不会像上一世的自己一样，跟个怨妇一样天天傍晚蹲客厅等他回来。

言晨低下了，眶逐渐酸胀，摇摇坠的泪让他的视线有模糊。他了气，安着自己，言弈不是一直这样的吗，有什么好难过的。

蹑手蹑脚地走下楼了厨房从冰箱里随便拿了东西，坐在餐桌前狼吞虎咽起来。

此刻他心中不免有些烦闷纠结，重来一次的人生，自己到底应该怎么？想到言弈，上一世这个人带给他太多的失望和绝望，以至于最后自己宁可死也不愿再看他一。

他想不还有什么能让他这么恨自己。只有在醉酒后的言弈一遍遍骂他孽、骂他不该生时，他才逐渐确信了内心的猜测，言弈讨厌的不是他，是他的世，只要自己再持一，他的哥哥会不会就接纳了自己这个弟弟……

当言弈回来时，就见客厅里的人如往常一样等着他回来，不同的是，那人正蹲坐在茶几前摆着瓶里的。见到自己，他立小心翼翼地捧着瓶，满雀跃又小心翼翼地跑上前递给他看。

前骤然一黑，顺着墙缓缓坐到地上，坐了好一会儿言晨才恢复了神志，忍着的胀痛，他还是艰难地起清理净地面，把有变形的重新回了瓶中并摆在了玄关。

院里的蔷薇已是开得最烈的时候，沾染着珠的在晨曦中熠熠生辉，一个发半白的园艺师正举着剪刀在修剪多余的枝。

晚上，言晨发烧了。兴许是白天受了凉，泛着疼痛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冒着冷汗蜷缩在被里。

已经连续一个礼拜，自己回来后没在客厅里看到那个等着他的人了，唯一能

言晨睡了整整一天，直至第二天晚上言弈回来了，他才被那一声破碎声惊醒。

于是他抬起准备去拿拖把清理一下地面，却一不小心踩到了地上那滩，脚步一向后摔去，脑袋重重地磕在了墙上。

又昏昏沉沉地睡了不知多久，再睁开时窗外仍是一片漆黑，一天没吃东西的言晨饿得都快失去知觉，他迈着虚浮的脚步走向门，悄悄地打开了一门，外面静悄悄的，楼梯间开着一盏微弱的灯。

他披上衣服走下了楼，看了门言弈的拖鞋，知他一如既往地早早就门了。走上前习惯地将拖鞋摆在鞋架上，言晨听到了院里有些许动静。

只是，上一世生命最后一刻的场景不禁让他有恍惚，那人落下的泪仿佛现在还停留在自己的脸上，他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脸颊，这次，自己究竟应该，应该怎样再面对那个人……

他摸了摸脑袋上一块疼痛的凸起，突然隐约地记起了这一天。

想到这里，现在躺在床上的言晨都不得不叹上一世的自己是真贱啊……权衡了下利弊，决定还是不要下楼没事找事了，他将缩回被窝，闭上装作没听见，隐约间听到了上楼的声音，而后一切归于平静。

言晨走下台阶，轻声问：“可以帮我剪几枝蔷薇吗？”园艺师见到他，赶忙了：“当、当然可以。”

起初言弈并没有在意，他一向也是对言晨视而不见，当到了第七天的时候，他已经养成了习惯，推开大门后扫一，果不其然客厅里除了佣人外没有别人。

只是，他当时并不知这一切自以为是的幼稚猜测很快就会被打破。

他还记得后面发生了什么，那时候自己听到破碎声后，立不顾难受的，摔下床后直接跑下了楼，看到一地的瓶碎片，他首先想到的居然是言弈有没有受伤，而言弈只是踩着碎片直直地走向他，伸手用力地住他的下迫他抬起，里满是厌恶，声音比严冬还要冷上几分，“不要制造恶心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