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连举起手，用力将纸张成团：“抱歉，我想你不需要这些……忘了他，对你是好事。我不是告诉你十二夜公吃了七情丹，之前移情到你上的情很快会消失，三个月后他会重新记起对浅浅的情，到时候……”

沈知离动手去抢：“给我。”

“你恨十二夜公，恨他，恨得想要杀了他……”

就算沈知离用纸笔记下，但他明明已经向她输过无数次十二夜公伤害她的观念，而在辉月城十二夜公的确是伤害了她不是么？其实不需要他诱导，这个女就应该对十二夜公心存怨恨了吧……可为什么她还要这么固执的持。

又静了许久。

沈知离也低笑起来：“你觉得自己很可怜么？……但我觉得可怜的不是你，而是你的心。”

“我不想这么的。”

怀中的女睁开无神的眸玩偶般毫无知觉呢喃：“恨……杀了他杀了他。”

为什么这么固执！

羽连用掌合上女的眸……那双方才还犀利冷锐此刻却无神换散开的眸。

将沈知离放上榻，床上的女突然眉拧起，

“还给我！”

“到时候他本不会在乎你的死活，你是谁对他来说一也不重要！”

他骤然转睛盯着沈知离，沈知离刚想说话，羽连突然动手从她衣襟里拽一叠纸。

“这些年行医，我见过各各样的病人……其中有个家徒四无分文的娘甘愿以抵债为自己重病的夫君筹集诊金，她的面姜黄，双手满是茧疮，每日为吃穿奔波，却还要照顾她的夫君，我答应救她的夫君条件是要她在谷里扫五年的地，那是最累的，可她嘴角却总挂着笑，我问她为什么，她说想着这是为了救他夫君所，原本的辛苦也变得不辛苦了，而且她的夫君答应好了便下地活攒钱替她买一只珍珠簪……她的境遇该是令人同情的，可是，我却觉得她一也不可怜……”

沈知离猝不及防，羽连已经一扫过，面沉了下来。

羽连反手取下冠上的银簪到沈知离的上，他的在沈知离耳边轻轻开合，眠般反复不断的诉说：

“还……给我。”

羽连的声音微微喑哑：“为什么你都还记得。”

沈知离竭力跃去够：“愿意记得还是忘记是我的事情！还给我！”

“那你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羽护法？”

扭曲而卑微。

指尖晶莹的粉末一闪，再回神时，沈知离已然倒了他的怀里。

“原来是这样。”

沈知离拽住羽连的衣袖，死命往下扯……就算记忆力衰退到她已经不记得为什么要去抢，里还有个声音在说，不想忘记，她不想忘记，要拿回那些纸，一定要拿回来。

能分辨毒的天赋，我现在恐怕还在着最低贱的仆役……能到教右护法的位置，你以为很容易么？而这一切他从生时就已经拥有了。”

“为什么要记得，就算他从到尾都没有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