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不问是谁就直接答应了。

一位微胖的护工背对着房门在喂她吃饭，喂了几勺，她始终都闭着嘴，不停摇。那些饭粒被她大幅度的动作摇散了，沾了一些在嘴边，大分都掉在她衣服上。她浑然不觉，执着地抗拒被喂。

房门半开着，笠舟静静站在门，没有发声音。

“没有想玩的。”她喝完最后一粥，神垮下来，“不如……去看一个人吧。”

走后，陈铮岩毫不介意地在她面前换了衣服，又坐下来似笑非笑地看她。

“平海疗养院。”

他朝房里看去，一个中年妇女坐在椅上，正对着门。若排除掉她苍白的脸和无神的睛，可以依稀辨她年轻时姣好的容颜。只是现在岁月的痕迹在她脸上雕刻得太过明显，老态尽显。

陈铮岩挑眉，什么也没说，牵着她的手门。在楼下，他们刚上车，韩亦轩就到了。看两人亲昵的样，他没有下车去打招呼，副驾驶位上放着杨虹特意好的糕。他随手打开，吃了一块，自言自语：“哟，难老是真喜那谁？”

她沉着脸，一言不发地走到护工和中年妇女边。那护工一看到她，脸刷地就白了，手里的饭碗抖落在地，声音颤抖：“张……张小，你，你来了怎么也不说声……”

陈铮岩几乎是瞬间就觉到从笠舟上散发的戾气。

平海疗养院是专门针对神病人的疗养院。

门前，笠舟仔细往脖上了粉，那里留着浅淡的红印。他在旁边看她，对这此地无银的行为不置可否。她照镜的时候就没发现，这一晚上过去，她自己的神和容颜有些变化？比起之前清汤寡的模样，她现在的样波俏。

陈铮岩停了车，一路跟着笠舟往里走。访客登记的人见到她，都微笑与她打招呼，显然是熟识了。一路上碰到有几个穿白大褂医生模样的人，有几个似是也与她有些情，笑容满面地寒暄：“又来啦？”

“说一声？”她勾起角，笑得冷，“那我岂不是见不到你优秀的护理工作了？

“好了，走吧。”

笠舟一一礼貌回应，回看陈铮岩，“前面501房间。”

“今天周末，想去玩吗？”

501房间门上挂着VIP的标识，标志下面贴了一张白的标签，很久没有更换，已经有些发黄，标签上写着：赵钰。

平海疗养院是B市有名的疗养院，它以较为昂的收费鹤立于众多疗养院间。而另一个让它显得极为特殊的，是它特殊的服务对象。

“去哪？”

她很瘦，双手抓着椅，有些神经质地一直抖动，目光及到门站着的人时，毫无反应，甚至没有一丝逗留。

笠舟突然在这刻觉得……是一件神奇的事情。原本她和他总好像缺火候似的，彼此虽说熟悉但颇有些相敬如宾的意思，这会……好像一夜的功夫，她跟他的肌肤之亲就把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得很近。

有一会，护工消失了耐，暴地舀了一勺饭，死死抵着中年妇女的嘴，大力地往她嘴里，使得饭粒更加肆得到都是，“要你吃饭这么难！你还真以为自己是谁了？要不是有人大价钱供着你，谁愿意来伺候你们这些神经病！给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