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晚再叹息声：“这最层的隐秘我对圣上就连对爷爷都没提，就怕多起波澜，圣上知此诛心图谋恐怕都未必肯再留老夫人寿终正寝，师兄？”

苍老衰败枯萎得犹如六旬老妪的闵斓倾躺在铺满稻草的石床上看着疯癫的儿和侄女，再看向幼脏污的脸庞，她想抬起手给皇儿脸都没有力气，角两泪痕蔓延。

各州府衙门还在押解犯人京途中，闵郅恺的幼闵辉潜逃在外踪迹未明，但这些对于被关在不见天日的大理寺大牢房的赵珩斌而言都无关要。

“送储君殡之后会由权相亲自来与圣上商谈，两位老人都已回到京中，不急。”归晚沉沉地呼气，自丧钟响起她就没有再合过，真有些累了；她猜测师兄肯定睡得比她还少，请师兄早些回府歇息吧，明天还要哭灵一整天呢。

赵鸣轩握手中的长鞭，也是考虑很久才应承

他不想死，他要离开这座气森森的牢笼，哪怕形容枯槁奄奄一息的生母被丢来，他弟弟惊呼声扑上去喊母妃，他也只顿了顿，继续狂拍着铁牢门，嗓门沙哑地喊他是皇是天潢贵胄，放他去他要见父皇……

在这座牢房里，赵珩斌只要有力气就喊叫没一刻停歇狂拍铁牢门；赵珩钰则一直在蒙圈状态，他不相信前所发生的一切，整日有呆呆傻傻地认为或许可能在梦。

涂绍昉，同样劝师妹注意休息便离开，回府。

闵斓倾被押大理寺牢房，永福郡主和三皇有尾随而来，在走廊尽远远看着赵珩斌狂喊吼的情形，郡主沉默很久对侧的男人说：“接连失掉三个儿，圣上心中也难受，就给他们留块好上路吧。”

不日，对谋害怀章太之凶徒的绞杀诛灭便席卷而来。

昌和31年五月二十二，朝廷诏旨：闵氏父女协同五皇谋害权皇后亡故、谋害皇三致残，谋毒害怀章太亡，罪证确凿罪当株连。

闵仙瑶是真的疯了，现实和她想象中的模样形成如此大落差叫她无法接受，这些天她时而癫狂时而安静，时而喜叫嚷她要当皇后时而叫嚣着要把他们全砍。此刻见到个老妇被扔来，刚安静没一会儿又发疯起来。

“明白，师兄当然明白！”涂绍昉保证：“放心，算上咱们俩不会再有第五个人知，那么这场兵谏老师有提过准备如何平息吗？”

闵昭仪与五皇夫妇连同六皇皆贬为庶人，赐鹤红自裁；闵氏诛六族延及嫁女，其中罪魁祸首闵郅恺被判剐刑；从犯谢鹏远判满门斩首，皆定于七七四十九日之后行刑，以权皇后与怀章太在天之灵。

师娘这想法肯定不是临时起意吧？”

直到停灵三日后，梓棺订棺盖论前，皇帝降旨上谥号册为怀章太；白发人送黑发人，老皇帝在怀章太灵前悲恸万分，泪洒灵堂。

“自然，或许在想收我为徒时她就已经有此考虑；今朝即便赵竤基信得过靠得住，师娘恐怕也会要想尽办法将我捧上太妃之位。”

“我想师娘估计郁闷，你偏偏没有御极的心思。”涂绍昉小声嘀咕，摸着下假设：“要是换成我……我、我应该也没这心思，何苦要把自己的人生过得那么累呢？”

第二日依旧是满城服丧，宗亲朝臣和官眷们为已逝储君哭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