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弘毅的脸有一瞬间的刷白，但他很快便定地否认：“没有！”

天乾的信息素骤然卷起，江乐驰心中警铃大作，但没有力气的他就像误狼群的羊，本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睁睁看着天乾汹涌的信息素把自己包围。

“所以你默认了他们的计划，在婚宴上把我劫走。”

“你没有，但你纵容了，对不对？”江乐驰无情地戳穿。

“我后悔了，阿驰。我后悔了……”似乎是曾经的心有灵犀作祟，拓跋说了与他方才所想相似的念。或许那日从皇上面前离开后，他就地后悔了。他二十余载的人生，江乐驰地占据了一半，那些过往的记忆附着他每一寸血上，只要一闭上，他便似乎还能看到他的小王上笑嘻嘻的脸庞、还能听到他撒着的话音，还能闻到他郁香的信息素、还能受到缩在他怀里的充盈……

拓跋满怀期冀的目光在江乐驰冷静到冷漠的神里一寸寸黯淡下来，他听见他的小王上问：“弘毅哥哥，我只问你，这次和小时候那次你是不是都有参与？”

“你以前说的那些喜都是假的吗？”

起那些恍如隔世的甜日。他和拓跋的分开，其实并不是因为什么仇大恨，只是立场不同。

如影随形，却又只是月镜。

“不是这样的！”拓跋沙哑着嗓音厉声否认。江乐驰毫不示弱：“当差不差不是吗！”他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那你敢说这次的事情你没有一丝一毫的手吗！”

如果摒弃份的枷锁，他们只是相识于小巷里的青梅竹，或许如今与他成亲的还是拓跋。

但没有如果，他是大兴的皇、燕郦的王。

“弘毅哥哥，谢谢你带我逃来。”江乐驰了声音，拓跋缓缓抬起来，却听得他的阿驰用最柔和的声音说着最狠决的话，“弘毅哥哥，你有你的选择，我有我的选择，我们回不去从前了。”

“阿驰，我只是太想你了……我周围的一切都沾着你的味，可我却找不到你了。”

拓跋弘毅也看着他，看着他竖起了全的刺、满是戒备地看着他，突然便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

“如果你忘了，弘毅哥哥就帮你回想一下，好不好？”

“阿驰，你是忘了吗？你说要和我成亲，说要和我永永远远在一起。”

侵略的天乾信息素可以瞬间让一个没有被标记的地坤溃不成军，特别是在没有抑制剂阻隔的情况下。

“阿驰，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情？”

拓跋越靠越近，江乐驰下意识想要逃跑，但他的气力本就没有恢复多少、刚才一番争执又消耗了他不少力。

江乐驰张不已地盯着他，这话一他便有些后悔。被剖开的真相还是让他失去了冷静，或许在内心，他还是没能真正地和拓跋划开界线。所以当他默认了他的所作所为时，有那么一瞬间愤懑、恼怒、伤心、失望占据了他的理智。

“你没有给他们布防图，你只是随意放在可以轻易拿到的地方。你没有告诉他们调度安排，只是不小心在聊天中说漏了。”

“这次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是他们拿去要挟大兴皇帝的俘虏了！”

拓跋慢慢站了起来，站到了江乐驰的面前。他抚上江乐驰的脸庞，冰凉的手贴在脸上，江乐驰心生不安。

他原以为无不摧的心，竟然闷闷地作痛。

“就像你们不知，婚宴上的疏漏其实是故意的。”

“如果你不是大兴的皇，我们便只是远方亲戚，青梅竹、亲上加亲……那该多好。”说着拓跋的睛亮了起来：“阿驰，我们就这么一起走吧好不好？你不皇了，我也不想旧的事了，我们就两个普通人，就这么一起走吧，天涯海角，就和以前一样。”

拓跋倒退了几步，这次脸真的成了惨白，他动了几次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话语，摇晃了几下，颓然地跌坐在了房间里的椅上。

“我的夫君很快就会来接我了。”

“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应该好好地坐在里房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