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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会(下)(2/2)

晚上,柏松鹤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回忆起何凡骞惺惺作态的样。他心里不由讥笑起他当真好算计,但是,他也有些不解:中国人的社与人际关系中,如果说姻亲几乎可以算最快提升前途的捷径,那么缘关系就是最有效捆绑和控制对方的手段。

见他由吃惊到合着迟疑起来,何凡骞眯起睛,故意板着脸,朦胧醉光一闪:“你再推辞的话,我就不兴了啊,是不是看不起你骞哥?”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那店我又不是没去过,装修看着好看,住人也太勉了。今天你喊我一声哥,兄弟有难,我不帮一把,还说得过去吗?”何凡骞说得言辞切切,就差没握着柏松鹤的手好好安抚一番了。

噪鹃夜啼,正在画室里赶度的姚飞羽,突然放下画笔,走到窗前,舒展着伸个懒腰。

“有什么不方便的,我跟你嫂就两个人,家里空房间多着了,你我白天上班,晚上才回去,而且家里有钟工。”似乎这才意识到家里不只有自己一个人,他面朝魏亭转去,像是真的作为一个情好客的丈夫,在认真征求妻的意见:“老婆,你觉得呢?”

“那你怎么住了?”

就算是各取所需,魏家东床快婿这个份,对暴发的何凡骞来说几乎百利无一害。已经有了丽的妻,为了虚无缥缈的情,为了那个毫不犹豫背叛他的情人去离婚,真的值得吗?

又或者说,这只是男人的通病:一旦发迹,结发妻就成了见证他所有落魄不堪的一块裹尸布,卖灵魂的情人,反而成了泥石砖里一颗砰砰跃着的赤红心脏?

听到丈夫问他,他才温吞地说:“我都可以。”

“不敢,不敢。”到底,柏松鹤陪着笑:“就怕您和嫂不太方便。”

“可是……”

切地问:“怎么这么早?大件都还没上几件呢。”

这话一,像是有一层帐幔垂落着隔绝喧嚣,四周瞬间一静。

魏亭一直没怎么动筷,正低着,有些神地看着自己腕上的情人桥。表里的分针走的很慢,珐琅图案上,优雅女孩打着伞,几乎仍然站在桥,而手捧玫瑰的情人,已经走到了桥三分之一的位置。

“先在店里凑合凑合吧,我刚买了房,但是还没装修好。”

与此同时,偌大何宅里已经熄了灯。因为受了伤,何凡骞这段时间都没有碰他,可是魏亭睡得并不踏实。纤细皎白的躯卧在床上,像一泊月光。他们各自贴盖了一条毯,只见几只脚无意识地蹬了蹬,最外层的凉被就慢慢落到了地上。

事已至此,柏松鹤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商量好第二天傍晚就搬过去。

“这……不合适吧。”柏松鹤也是一愣。

几个人的命运,在不久的将来,也彻底被颠覆了。

“那就这么定了,”何凡骞眉一舒:“你怎么来的?结束后我让司机去接你。”

“还不是之前下的雨,我那几天正好不在,住的地方地势低,三楼以下都遭淹了,那栋楼都是房东的,还在和业扯。刚刚房东给我打电话了,要退租,我现在得回去搬东西。”

“你住哪里啊?这房东也太差劲了。”

“我租了间Loft,之前哪里懂这些,就看上宣传的什么隐私好、有、艺术,结果一下就踩了雷。”

“这样吧,你来我家住一段时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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