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学生靠我写的作文，得了作文比赛一等奖——”

“所以，我那时候偶尔会在某鱼上接单帮小学生写作文。好不容易收到金主发的奖金，你猜是什么？”

他突然起，噔噔噔走上二楼的书房。

何凡骞不会下围棋，更看不懂这局棋其中玄妙。坐上蒲团，打开电脑，他调监控，开始翻找自己想要的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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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离开何宅半天，柏松鹤就控制不住回忆起这桩事了。

“赚生活费？”魏亭意外地说。

彼时何凡骞还未回来，柏松鹤经常和魏亭一起下围棋。两个人晚间执对弈，盈盈柔光里，博古架上一格格玉瓷，或天碧或竹月紫，濡染朦胧华。

窗外的飞蛾状似雪，对面的人因他步步，时而蹙眉思考，时而摇摆不定，偶尔因为他的放险胜一局，他如，笑意嫣然胜过一室清辉。

“你应该也知艺术生有多烧钱，当家教或者兼职都是家常便饭。”

阿姨继续说：“您之前不在家的时候，太太每天早上起床吃过早饭，要么去园里浇浇，跟着园艺师草，要么去书房看看书，一天也就这样过去了。”

一愣，他哪里会注意到这些。怀里人的永远都是白腻的，全是金钱滋养来的富贵人。

“这就得亏我叔叔了。其实，我们这行看起来光鲜，但是钱是似的似的，不然我也不会现在才买得起房——”说到这里，柏松鹤猛地顿住，怅然：“……跑题了，下次再跟你说吧。”

“哪有，再说了，谁还没有过文学梦？”男人揭起自己的短：“以前大学时赚生活费——”

“开画廊要不少钱吧？我听说……”

“什么？”

魏亭笑了。他难得明朗地笑，弯弯的角似有星划过，驱散了所有霾。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魏亭谅地了，玉清澈的瞳仁沉在一半月影中。

“……我不是要歌颂情，我要飞蛾一般扑灭的火苗。”随便从书架上一个本，男人念：“这是你写的诗？”

因此，他从不觉得自己亏欠魏亭什么。就算自己轨了，他依然保证了他婚后富足优越的质生活。甚至因为自己事业如日中天，他在魏家人面前的地位跟着涨船，在那群富太太跟前也挣足脸面不落人后，不是吗？

嫁给自己之前，魏亭在魏家过的生活他心里多少也有数。魏家人不说亏待他，但也没把一个早就远离权力中心的孤儿多放心上。

何宅的书房与茶室为一。室内整呈薄柿，墙上最中央是一盏圆形的山背景灯，两侧内嵌式书架上摆满了密密麻麻的书，都是魏亭慢慢买的，什么类型都有。

柏松鹤一呆，说：“以后多笑一笑，好吗？”

书桌上立着雀皱黄杨盆景，还有一副围棋盘。盘上黑白棋清亮如玉，于无声硝烟中厮杀纠缠，盘前却无人，只有两盏早已凉透的剩茶。

魏亭红着脸，劈手夺过他手里的本：“以前中的时候仿写的。太傻了……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