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凡骞一西装笔，再板着张端正的脸，还真有些长期浸名利场来的骄奢气质。他面上迅速冷静下来，语却惊人：“坦白说，我觉得我平衡不了。”

姚飞羽努了努嘴，学着喜宝的语气念：“我要很多很多的钱，如果没有钱，那么就要很多很多的。”

“健康，也是父母给我的东西。”

“……何凡骞给的不够多？而且，人模特赚的钱也不多吧。”

对面的记者显然也是惊到了。以往她采访的男人遇到这个问题，要么是左顾右盼闪烁其辞，要么是答非所问不知所云。毕竟这个问题确实难回答，为了丈夫的事业甘愿隐退的妻也不在少数，而像这样直白承认不到的，还独有他一个。

“我缺钱啊。”姚飞羽语气淡然，仿佛这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A上次拍的某小，刚图透就被粉丝骂上搜，说太土味了，不够级，不符合的人设，”姚飞羽说：“现在什么产品都喜拿级噱，服装要级，家居设计风格要级，就连颜相机的滤镜，都要级。看多了，我都不知什么叫级了。”

车厢内自带的电视正在麻木地播放新闻，广告栏动着或夸张或蓄的画面。继重鲜明的彩立刻夺取球后，叹号硕大至极，情绪亢奋到似乎下一秒就能从玻璃里蹦来，逮着乘客执行立地消费。

“何总，您事业上取得这么大的成就，请问您是如何平衡家和工作的呢？”

柏松鹤也很意外，舒展换了个坐姿：“这个记者有意思，我印象中这个问题，一般都只针对女，还没听过男人被这样采访。”

屏幕上，那张前几天还憋火憋到扭曲的男人脸上划过一抹意外。

着各音，夹杂在院里装扮时的学生里，不过一般都很好辨认。盘靓条顺的、染发的、衣服上沾了颜料的，十有八九就是院的学生了。

“钱与，说反了吧？”柏松鹤接：“你现在拥有健康。”

“坐地铁去吧？”穿整齐后，姚飞羽释放的又是另一节制的魅力了。

柏松鹤往下了，看摄影师的名字：“是他。”

“你……怎么会去人模特？”经过五八门的涂鸦墙时，从惊诧中回味过来，柏松鹤问。

“还不是因为都默认女人要在家上付更多呗。”姚飞羽开始打游戏，都没抬一下。

“所以只是偶尔来兼个职。”

姚飞羽伸看了：“A拍的？”

这会儿不是峰期，地铁上乘客并不多，和姚飞羽找了个空座坐下，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来。

柏松鹤买的新房在院附近，坐几站地铁就到了。

这时两个人后，所经过的一块涂鸦墙上不知是哪个学生泼了一大桶颜料，鬼画符一般夸张地涂抹几行大字——

“好。”

柏松鹤说：“也许A那次只是想个反级的尝试？结果失败了，”正聊着，他无意瞄了电视：哟，这么巧，还是老熟人呢。

[code][/code]

“这张封面拍得不错，”随便刷着手机，在看到某位时尚i为杂志新拍的人写真时，柏松鹤评：“这油画质看起来很级啊，还有东方式留白，整个人都很灵动，疏离的情绪也表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