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醒醒，喝。”

“也许吧。”柏松鹤对此并不看好。

“放心吧。”

他一言不发地看着妻捋起袖，用沾了温的巾上上下下拭他的，半晌突然说：“过几天有个酒会，你跟我一起去，别给我丢脸。”

正要再多看几条评论，魏亭收到柏松鹤的消息：“到家了吗？”

丈夫沉重混浊的酒气就在自己颈侧，胳膊上瞬间隆起几颗疙瘩，魏亭伸手捂住，短暂惊惶后仍是那副温吞的表情：“……没有吧。”

很快就看到柿树影，车停在门，司机扶着何凡骞躺上床，就先行告退。

“关于网传x姓画家发表不当言论一事，洛神投资控有限公司对此度重视，第一时间行调查。经过多方探查，确认该网友为我司旗下签约画家。经团队讨论，现我司以下决定：解除该画家签订合约，下架其所有在展和即将送展作品……”

“他就在我旁边。但是，他今天看起来很累，心情也不好……”

何凡骞本来也只是随说说。两个人已经快到大门，他余光往后看了看，发现姚飞羽已经不见了。

“你多小心，”柏松鹤迟疑：“要是再这样……你注意保存证据。”

不远车前灯闪了闪，司机打开后车座迎过来，何凡骞终于松开魏亭的肩膀，让司机扶着自己坐后座。

“何凡骞呢？他回家么？”

“快到了。我看了搜，你还好吧？”

凡骞大半重，魏亭的鼻尖上了一层细密汗珠。削瘦的肩簌簌如蝶翼，但何凡骞觉到贴合他的肤下，魏亭上颤抖着的意。

“没有，应该不碍事，他经常这样。你去忙吧。”

“从运营和销售方面来看，您觉得当今画廊行业发展呈现来的状态如何呢？”

下面评论基本都是夸洛神团队三观正反应快的，也有自称业内人士的人在胡七八扯算光撤展就要损失多少的，还有人翻之前旗下艺术机构的老板柏松鹤接受采访的视频截图。

想起上次，柏松鹤心里一：“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何凡骞撑着胳膊，倚着车窗闭休息。魏亭看了会手机，帘蹦一条搜下转发量最多的博文：

何凡骞坐起来，喝了后，昏昏沉沉地倚在床边，任魏亭帮他脱下衣服。

虽然晚上两个人在车里尽量减轻动作，但男人在他脸上的又又多，就连裙摆都沾了些。担心被闻到味，在白太太家里时，他还特地借了她的洗面用。

“还好，当断不断，反受其。幸亏是在正式开展之前曝来的，不然损失更大。”

路灯一格一格规律地向后奔跑，两个人都没说话。

“你上什么味？”何凡骞突然凑近，鼻在他脸颊嗅了嗅：“腥死了，还有味。”

截图上的男人，仅看长相，可谓是有匪君，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他微笑，峰清晰，有血又有：“其实，画廊并不是赚钱的行业。如果没有情怀，仅仅是一腔冲动，或者单纯地想要赚钱，那绝对是不适合从事这一行的。如今市场上，目标客人群几乎是固定了的，成熟的艺术家几乎也已经被大大小小的画廊签完了。初茅庐的画家作品和质量不一定稳定，如果没有一定经验和资源，是很难维持这长期没有回报的投资的……”

魏亭回：“我看了下面评论，都是夸你们的，往好想，也算变相宣传了？”

魏亭动作一滞，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