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路上小心。”
“我去送他伞。”
“今年下了这么多场雨,恐怕,魏园里的荷叶要被淹死不少。”
柏松鹤失魂落魄地回到屋里,发现姚飞羽已经换上自己来时的衣服,穿整齐后坐在桌边。
柏松鹤心中陡然升起一阵恐慌——如果这次他睁睁地看他离开,也许再也没有挽回的机会。
“放手。”魏亭咬牙说。
等魏亭坐上车,手机上已经收到一大串消息和未接电话。
“你该回去了。”他现在心烦意,
本没有心思应付他。
“老板好狠的心,这么大的雨,撵我走。”
“是吗?难,这浴巾是主动飞到我手里的?”
柏松鹤语气冰冷:“比起下雨,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他默默删掉正不断振动的聊天框,并且拉黑这个人所有的联系方式。
桌上的布袋已经被打开来,青褐的茶叶透
鲜亮的冷意。
昏黄的灯光下,雨丝细腻如针,像是将他的影扎得千疮百孔。
他突然站起来,胡
抓了把伞就推开门冲
雨帘。
“荷叶甘与泥尘为伍,”姚飞羽啧啧笑:“能攒
这么一罐,他大概也费了不少心思。”
“何凡骞之前跟我说,他雇了一个男人去勾引他老婆。”
柏松鹤猛地回过,发现姚飞羽妖冶的脸上始终带着讥诮的笑:
虽然是疑问句,但他的语气笃定。看着他因抓住自己的把柄而有恃无恐的样,柏松鹤突然平静下来:“你第一次上门来找我,也不是偶然吧?”
见他接过去,魏亭说:“嗯,就这样吧。我走了,司机还在等我。”
“那个男人,是你吧?”
被这两人彻底无视,姚飞羽也没生气,反而若有所思的神情。
像是不愿意再在这里多待一秒,魏亭拧就走。
他竭力维持的面,还是被颤抖的言语击碎了。
柏松鹤有些惘然地看向屋外,此时雨声如,屋内的画作皆缄默不语。这还是第一次,他
受到心痛的滋味。
柏松鹤气结不已,毕竟一开始他确实心思不纯。
彻底淹没他。
“别……”柏松鹤下意识握住他的手腕。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就此止步,见不得光的婚外情只是调味剂,就应该永远埋在暧昧的夜里。甚至,这是斩断一切纠葛的最佳时机。反正何凡骞给的报酬早已到手,如果只是不甘心被他耍
,他也已经得偿所愿,再接下去他要么逐渐厌倦,要么只会越陷越
——
他突然想起来第一次在画廊见到魏亭,他心怀不轨设局下,满心以为一场英雄救
就能让他好
倍增,其实他成熟又冷静,总是
其不意地让他心动不已。
司机问:“夫人,回家吗?刚刚先生打电话来——”
灰蒙蒙的雾令视野里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只有冷雨敲敲打打落到长街
巷,落在
屋矮檐。风雨中,他遍地也寻不见他的踪影。
“去魏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