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扯掉了头上的东西。他的盖头是特制的,比较宽大,还连着发冠,就是为了防止在途中掉落,被人发现他的身份。
一通戏剧性的发展,众人这才发现,这位“新娘子”就是刚刚提到的医术高超的二当家。
“二当家?!”
“祁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殷大夫可是大家看着长大的孩子,怎么就成了你的夫郎?”
崔银山看着地上面色惨白,狼狈不堪,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的人,心疼得要命,把刚刚领的银子狠狠砸到要去抓人的护卫头上,然后冲过去抱住了他的寒哥。
“好个黑心肝的大户人家!感情这银子是特娘的封口费?我呸!老子再穷也不要这缺德钱!”
有的人想明白了今天的这样一场闹剧,效仿崔银山的做法,把银子扔到了那几个主仆的脸上,不过也还是有人,秉着有银子不赚王八蛋的念头,昧着良心把钱收下了。
姓祁的看着场面失控,仗着人多,想要将崔银山和殷逐寒二人全部抓住,却小看了夺天寨这些年在浔阳百姓心中立下的威望,在周围人的阻挠下,他们根本没办法靠近两人。
崔银山抱着浑身无力的人站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些渣滓:“你们想怎么死?”
他一发话,周围的百姓都停了下来。
祁少爷慌了神,近来,朝中势力针锋相对,殃及池鱼,他家才被贬到了浔阳。而就在刚搬来的那天,他在城外看见了替瞿老太诊治的殷逐寒,惊为天人,发誓一定要把他弄到手。他向父亲保证,只要把殷逐寒送到他床上,以后便再也不出去沾花惹草了。
祁大人只有这一个儿子,被他娘宠坏了,终日流连烟花之地寻欢作乐,若真能让他改邪归正,一个殷逐寒,不算什么。
他知道浔阳城官匪共存的事情,因为忌惮夺天寨的实力,便想出了这一招瞒天过海,哪怕事后夺天寨找上门来,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他们也无可奈何。
祁少爷想起了父亲的话,“我家是正正经经请了媒,下了聘的,一万两银子呢,怎么,不认账了?”
“老子管你下没下聘,你跟土匪讲道理,活腻歪了?”
没跟姓祁的瞎扯,崔银山躲开那几个护卫,一脚踹在祁少爷的肚子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鞋印。
崔银山跟莫随阳不同,他没有什么家国大义,善恶有报的概念,骨子里存在着一股匪气。倘若今日是莫随阳在这里,可能真的会如祁大人所料,被所谓的礼法道义给框住,但不巧,是崔银山,一个二十岁的土匪头子。
更不巧的是,这个土匪功夫还高。
崔银山把祁少爷踢到大街上,踩着他的头,在地上碾压,周围的下人都不敢上前,生怕这个疯子一不小心把主子弄死了。
祁大人和夫人也到了门口,看清了当下的情形,知道今日之事成不了了,只能向崔银山求饶。
“崔少侠,成亲之计是老夫想出来的,与犬子无关,他对殷二当家一见倾心,好几日茶饭不思,老夫实在看不过去,这才出此下策,还望少侠放了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