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见他不声，便也没声，静静的陪他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雨停了，泥石也跟着停止。

山里雨夜的气温很冷，可导演上生生冒一层白汗来。

导演气笑了：“你去跟观众说，是鬼在直播，看会不会有人相信。”可说完，他心里也是一突。盯着手机上直播间的一个画面。这是一个近镜，也不知直播的人用的什么设备，明明外面黑灯瞎火的，可愣是把人拍得跟打了灯似的明亮。此时那镜给了佟言羽一个特写，睛里的瞳孔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要拍这样的效果，那镜估计得堵到她脸上。可他却没能在佟言羽里看到任何倒影。

不怎么样，现在得把偷偷直播的人给找来，可查了半天，愣是查不来。

“导演，会不会是村里的人偷的？”

“要是没有信号，你告诉我这直播间是怎么还在直播的。”导演语气更不好了。

阮秋有些担心他，这个少年这一晚上受到的打击有些大。说起来她也没想到，佟言羽会这样的事来。不把他害得摔倒是有意还是无意，踩那一脚是慌还是怎么的，她也不回的跑开这一，就足够让佟言贺寒心。如果不是她提前将素质提，救的及时，佟言贺这会儿已经死了。

想想这样也好，让他早早的明白这个妹妹对他是多么的虚情假意，以后就算知她不是他亲妹妹，应该也不会太伤心。而此时，他的心应该很，并不想见到那个妹妹。

“会，会不会是鬼啊？我听村里的老人说……”工作人员要哭不哭的，声音都在打颤。

“说。”导演现在心情非常不好，语气自然也不会好。

佟言贺却只是沉沉的望着对面，其实那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他也没有回应，只是静静的看着，听着。因为寒冷而不自觉的轻抖着，他却毫无自觉。

对面传来男女主的喊声，尤其是女主的声音，带着哭腔，十分煽情：“哥，哥，你回我一声啊。哥……呜呜呜，你在哪啊，我害怕……”

“这些镜咱们自己的镜里也有拍摄。当时在场的除了嘉宾，还有摄像在。可他们所有人都没发现偷拍的人。而且，而且你看这个镜，肯定得镜拉的极近才能拍，可，可咱们镜里本没有这么个人。而且，而且山里，山里本没有信号啊。”工作人员说着，差一哇的哭来，“刚来的那天，我去山里看过，当时想拍个照片发给家里人。结果，本没有信号。整座山上都没有信号。”

“导导导演。”一个女工作人员不知突然想到什么，脸煞白，说话都结了。

播，他们节目以后还怎么播？他们节目是剪辑之后才播，时间上就要晚上许多。而为了节目显得积极向上，剪辑的时候就会作些调整。让好的更好，让丑的更丑。有张力，有激情，有好的恋情，有人的亲情……结果让这直播间一播，他们还怎么剪？稍不注意，就要被观众给骂死。

…………

“ＴＭＤ到底是谁开的直播？看看看看，这都嘉宾房间了，还能是旁人？”可任导演都骂娘了，就是没有人承认。事实上，只要在场的，都已经可以排除了。毕竟，直播间还开着呢，镜还在跟拍，也就意味着，偷偷直播的人还跟着嘉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