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帮忙吗？”许霜降问。

“霜降，”陈池扬眉笑问，“天快暗下来了，你想再享受一下自然光还是要灯光？”

“霜降，晚上吃饺好吗？”陈池征询。

许霜降眨眨，嘴角牵起，温和地说，“随你。”

许霜降不是北方人，对饺的钟情度不算，但是在吃不到饺的异国他乡，一碗饺的意义足以媲一顿丰盛的中餐。

“我不要调料。”

陈池手一僵，一时词穷，许霜降这个样，令他想到壳蟹一动不动地趴在路面上，正努力地用角着两个小圆睛观察环境。

许霜降摇摇，不好意思地解释：“我吃饺和吃馄钝差不多，另外不用调料。”

陈池着把窗帘全拉上，他这副窗帘很厚重，且是灰的，房间瞬间暗下来。幸亏外面天光还有亮，房间中的摆设廓都仍清晰可辨，当然，许霜降的眉表情不甚清楚。

陈池诧异地回，笑：“我有醋、香辣酱、芝麻酱，糖和盐都齐全。”

陈池往里掺了一冷，让饺继续煮着，自己呼噜噜两下挽起了衣袖，又松了前一颗扣，顺势扭了扭脖透气，正好瞥到许霜降目不转睛地望着他这个方向。

这些天陈池每个早上去教授办公室，穿着比较正式，今日是西加暗纹白衬衫。陈池这里，夏天不算酷，一般民居很少有装空调的习惯，陈池这公寓也是没有空调的。平常他中午回来，就会换上更为凉的T恤中，不过许霜降在这，他不方便换衣，这半下午就一直着长袖衬衫。先前坐着聊天，倒不觉。这会窗帘拉上，房门闭，他手掌漏勺搅合着锅中的饺，气团团围着他。

“霜降，再等一会儿。”陈池拿起调料碟走过去，隔着桌倾下去，将碟摆到许霜降面前，顺手将那个喝光了苹果的玻璃杯收走，他对着许霜降弯一笑，“很快就好。”

陈池快步走到门，把房间所有的灯全打开，甚至把用不到的玄关的灯都开了。

陈池憋着笑低，他有明白了，许霜降对吃比较虎。他仍旧替她准备了一碟醋，往里撒了少许糖，又舀了一芝麻酱在醋底抹开，增添香味。

“不用，你就坐着，我这里地方小。”陈池一边煮开，一边问，“霜降，你喜蘸什么调料？”

睛不声地盯着他。

望过去，许霜降的坐姿没有任何变化，但就是给陈池一觉，她有些拘谨，又变回那只壳蟹了。

“随便吃就好，不用这么麻烦。”许霜降此刻及其后悔，没有在下午持回去，天要夜，她却还在别人叨扰。

“不麻烦，这个比较好煮。”陈池笑，打开冰箱门，取一袋速冻饺，“霜降，白菜猪馅，行吗？”

包装袋上印刷的是熟悉的中文，陈池应该是在中国店买回来的。许霜降，心里万分羞愧。陈池到她那里，她给陈池吃的是自制三明治，现在陈池招待她的是祖国的饺。

许霜降半仰望着陈

陈池实在把她当贵宾相待。

半下午清谈来的熟络气氛起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许霜降坐在餐桌边，陈池站在灶边，此时灯照下，揭开盖的不锈钢锅中，噗噗地冒着温的白雾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