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池只听了她一声迷迷糊糊的“嗯？”，就蹙眉关切地问：“霜降，还在睡？你好不好？”

陈池给许霜降打电话时，许霜降仍在床上睡觉，她睡了整整一上午。

“寿星忙坏了吧？”陈池侃。

“还有什么事？”

陈池忍不住给她发了一条短信：“霜降，回去了吗？到家告诉我一声。”

顾四丫瞧着陈池脆利落地下线，不由嘟嘴，没有女朋友还看调查结果看得半天不说话，她转念一想，坏了，她哥的女朋友大概因为她哥忘了生日，真地定了。

他等了许久，都没有收到许霜降的回复。直至他收拾东西离开机房，一边下楼，一边仍在检查手机，当然还是没有许霜降的回应。大理石楼阶上，只有他的脚步声，在的大厅里回。

陈池张嘴，他该趁机说声“生日快乐”，可是连他自己都觉得不怎么应景，毕竟迟了那么久。

“今天是晚上去吃饭吗？地方远吗？”

“陈五，截图上的字清晰吗？看不清楚的话，我再给你一份。”顾四丫殷勤地说。

“没有，找同学借了一个地方，大家一起动手，我没什么。”许霜降说。她主要负责买菜付钱，打打下手，然后吃喝完把同学的厨房净，稍微有累，没有充分补眠，不过好歹把请客这件事给顺利了结了。

“那晚上早回家，路上小心。”陈池只能挂断。

顾四丫喜滋滋地等着，老半天没见陈池回应，心里暗，该。陈五从小到大就欺压她，这下也让他受受气。

“清晰，我回去了。”

“小丫别瞎嚷嚷，我还没有女朋友。好好读书吧你，走了。”

“你那女朋友什么反应？我们商量商量。”

“好的。”许霜降觉得全骨都睡了，她朝窗瞅了两，不好意思地解释，“星期天没事，多睡了会。”

顾四丫立即惶恐了，陈五连嗤之以鼻反驳都没有，这是受了真打击，他可是饿着，还得回去饭呢。

陈池哈了一气，很快消散在寒夜中。他仰上望，半弯月亮在西边挂着，脑中不由想到他骑自行车送许霜降回公寓的路上，她笑着说过的一句话：“不知为什么，有时

6400秒，却没有一秒完成你的期待。无话可说，既然他时间如此张，姑娘就挪一秒给他，说再见吧。”

“嗯，不算远。”许霜降说着，准备起床。

这时候电话里响起嘟嘟声，许霜降稍愣后说：“陈池，可能是我同学找我，我们约好下午一起烤糕送给助教，我不和你说了。”

“哥，你等等。”

陈池关照：“那你晚上回来要注意安全。”他怕许霜降以为他在说结束语，连忙问，“昨天怎么样？”

他在公寓吃完饭，下午回学校机房上网学习，心里一直牵挂着许霜降。到了晚上六，他瞧瞧窗外，想着现在外又冷又黑，许霜降的饭局不知要持续多久，要是还没回家，真是让人不放心。

陈池低着，输了一行字，想了想，又删除。

十一月的街，已初冬。周日小店休业，门外的招牌灯箱亮着，模模糊糊地映玻璃门内的陈列货架。街上少见行人，偶尔有一两个，也都在疾步行走。

电话里传来一声轻笑：“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