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它来了吗？”

“心是...”戎克突兀地顿了顿，也就沈劭这奇葩会问这个问题，对修来说这本是不言自明的。

他们先找了家客栈落脚，顺便探听一下消息。

“师尊有什么打算？”

沈劭笑了：“师尊，你修焚天经，可我修不了焚天经，我什么都修不了，小时候你我叫石脑袋，说明我没那么聪明，修到元婴已经很不容易了。”

“不知，但我确实有件事情很害怕。”沈劭长叹一声：“我怕师尊不我。”

戎克，换了个问题：“你在元婴期停留了多少年？”

“......”

“师尊有什么吩咐？”

“您们需要什么就吩咐小的去买，需要了解什么也可以叫小的去打听。”

“到底怎么了？”

他心里也有该来的总算来了的释然，沈劭不生心这事一旦，仙两会集疯狂，没有任何人会允许这怪继续成长下去。

“你又不是小孩，自然不用事事与我说，但...什么时候和仙门结的仇？”

“本座你，心可破了？”

也不知戎克信没信他的鬼扯，仿佛真决定和他一路游历到蓬莱，对那不知在哪的妖兽不甚上心，一路听之任之，沈劭说去哪就去哪，要买啥就买啥，师徒俩的地位好像颠倒了，城后戎克乖顺得沈劭浑不自在。

“咱什么时候和仙门没仇了？”沈劭反问。

沈劭关上门，转看见戎克鞋也没脱，盘坐在屋内那张大的离谱的雕大床上，大手一摆，屋内星光，他知这是个隔音阵。

“我不知。”

“十年对一般修者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你来说长了，如今你已大圆满，离破境还差什么？”

“一些你明知荒谬却又忍不住相信的东西，明知是假还会为之动摇的事情，你会害怕它，也可能渴望它，没人说得清楚，可当它现，你就知它来了。”

沈劭内心忐忑，他对行没什么计划，一路只在专心复盘书里的剧情，现在苍月派那个姓月的应该已经到了蓬莱洲，他们现在除非全力赶路，否则怎么也碰不上，绷的神经这才松下来，乍听这个问题，心：该来的总得来。

沈劭甩给小二几大块没印记的银锭，钱财是小，重是仙人手，没准带了灵气，价钱可以翻好几倍，那人乐得合不拢嘴：

戎克照他脑袋扇了一掌：“在我面前扯什么淡？你老实说，是不是因为心。”

戎克揪住他的脸颊把他揪起来：“那就是破了，现在定，争取明天破境。”

“十年。”沈劭答。

戎克踹了他一脚，想想还不够，拽住他的衣领压在床上，挑起一边眉，笑不笑：

他定定地看着沈劭，沈劭也定定地看着他，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戎克打破僵局：

“我说要去蓬莱猎兽，你说怕我受伤心疼，你说让我和你打，可你这修为又实在不够看，不小心把你打死了我找谁报仇去？”戎克目光灼灼：

“以前你不会主动去挑衅他们。”他这徒弟不知怎么长的脾气，万事不放心上，人不犯他他不犯人，记恨他的人很多，他记得的几乎没有，难得动心起一次就要踹这么的铁板，戎克老心了：

有门有派的修者在城里都有门派独享的落脚，喜闹的散修会住在中心地带，喜清净的基本不在城里过夜，这位置尴尬的客店自然就没什么仙缘，虽然沈劭和戎克没啥得仙尊的气度，但不妨碍凡人们鞍前后。

“都不用，我们自己有带，但我和师兄不喜人打扰，明白吗？”沈劭挥挥手要他下去。

“师尊能否告诉我，心究竟是什么呢？”沈劭认真求教。

“...我心里确实有事...”沈劭苦笑：“可我没想好怎么说。”

客栈位置偏僻，没什么人来往，大堂里的小二和掌柜活慢的像上了年纪的老黄，里面散落的零星客就是他们漫不经心耕耘的荒地，直到沈劭和戎克两人的现时，店内气氛为之一振——他们从未招待过仙人。

虽然有了心不是什么好事，但于沈劭也不是什么坏事，险是险了，总好过举世皆敌。

“沈劭，你不上心。”戎克眉目沉沉：“你可以不在乎任何事任何人，但你必须在乎这个，否则你连让我动真格的资格都没有。”

他下意识回忆，神有刹那迷离，但很快清醒，继续：

“省的省的，小的下去了。”

“我不想骗你。”所以不能说。

沈劭抬起上吻住他的嘴，摇摇：“不知。”

“所以你把我框来游山玩，但也没见你放松心情...怎么，觉得我已经教不了你了，什么都往心里憋？”

缺钱的得赚灵石，缺货的得碰碰运气，再加上戎克稳固了北方，少有修南下挑衅，地方就这么兴旺起来。

“来也来了，逛也逛了，住也住了，明儿你打算怎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