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监控视频，调到了下午两钟，忍不住提起了心脏，准备重温自己与男人的第一次相见。

年轻的店员恍然大悟地拍了拍，回去拿了杯，浪汉伸手想去抓店员，却突然像惊觉到什么一样，裹破布迅速离开了。

“没有，因为是晚上快打烊时那人才过来，所有看不大清脸。我就记得浪汉披了块破布，整个人都裹在布里，佝偻着腰，看起来瘦瘦的。”

那人姿大，沉稳帅气，站在他面前好似一座巍峨的山，又偏偏收了气势，像一柄重剑藏于剑鞘，龙沉于潭。眉墨发，星目凛然，下颌方正，端的是一位好男儿。

“太甜了”男人语气分明很沉静平淡，他却听了委屈埋怨，不由心中好笑，向男人推荐了比较苦涩的卡布奇诺。

严茗打开电脑调取那几天晚上的录像，史明与纪君然凑过去看。

这是办案程，两人都没有拒绝，熟练地掏了警察证。严茗认真对着上面的信息，有犷的那位叫史明，寒冰似的那位叫纪君然。

监控没坏，只有男人现的分消失了，他又到下一天，依旧是这样，其他时候的录像都好好的，只有男人现的时候录像闪烁着刺的白光变成一片雪，就像是被人破坏了一样。

是录像坏了？他又向后调，还是一片雪。他不死心地继续向后调，终于有了画面，男人却不见了，接着来了位来买咖啡的顾客。

严茗送走了两位警官，临走时，那位冰冷寡言的警官突然回过来告诉他最近要注意安全，还给他留了他们的私人联系方式。严茗笑着收下，给他们免了单，心里却不甚在意。

可是电脑的密码只有他有，谁都没机会去破坏录像，只有一解释，那就是——撞鬼了。

“两位是来问浪汉失踪案的线索的吗？还是烦请两位先示一下警官证。”

纪君然在旁边记着笔录，听到这里，抬起问，“有监控吗？草坪那里。”

他平时可注意安全了呢，骑小电驴都盔的那，而且他现在有事要。

“这视频我们能拷吗？”“当然可以。”

严茗向他们补充，“那时我想去给这个浪汉拿杯，可惜我回来时人就走了。后面也是，刚现，就好像害怕什么东西似的慌慌张张离开了。”

他心如擂鼓，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临下鼠标的那一刻又有些犹豫，自己一个人偷偷观看男人来他店内时留下的视频，这么是不是太痴汉了？

边那个俊冷艳的男人，可能是因为两人之间存在的那难以言说的亲密与默契，就连神间都对对方充满了信任。

当时他正被午后的光烤得昏昏睡，突然一大的影挡住了光，他下意识地抬起就要招呼客人，一下便被前男人引住了目光，不由得呼一滞。

都怪他去搭了讪。

男人沉默地看着他面前摆放的菜单，目光在上面巡视，久久没有开。看男人拿不定主意，他心地向男人推荐起不同味的咖啡来，并调了许多类咖啡让男人试喝。男人一一试过，眉越皱越，他怎么看怎么觉得男人可，最后还是忍不住声问。

他无法相信男人是鬼，或是他的一个幻想，他永远忘不了男人第一次来他店里的场景。

他不置可否地笑笑，不去接那位警官的话。

“有可能，能描述一下浪汉的相貌吗？或者有什么特殊的记忆，我们好找人。”

视频上，一位年轻店员正将一盒饼递给一个瘦削的浪汉，浪汉伸瘦长枯的手指，咙里发嗬滋嗬滋的声音，就像许久没被滋过一般。

“有的，我去给你们调。”

八月的草儿长得正茂盛。

男人眉这才舒展开来，攥着杯小啜饮起来。后来男人每日都会两钟准时过来，一杯卡布奇诺，坐在窗边看风景，甚至把自己的猫抱来了。

这也是两位警官问他要监控时他才想到的，店内也有监控，这意味着男人来的那几天也被记录下来了，他还能再见见男人。

但此时那个冷艳男人只是默默地为两人咖啡里加糖搅拌，从始至终对对方鲁而无礼的行为丝毫不在意，像是习惯了。

难他看走了？

就看一次，就一次，再见一次男人的脸就好，他向自己保证。

U盘被放在车上，纪君然回到他们停车的地方，他路过门的那片草坪时，万年不变的寒冰脸上罕见地皱起了眉。

“是这样，大概一个多星期前，咖啡店门经常会现一个浪汉，披着块破布，看不清脸。就蹲在坛里的那块草坪上，但是几天前就不现了，所以我担心他会不会事了。”

“不好喝吗？”

然而视频上只有一片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