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的心意，锦书也不推辞，：“您宽心些，我能照顾好自己的。”

程老夫人将心中所想都说完了，才自袖中取一沓银票，递到她的手里：“别的东西可以少带，钱却不行，见了着你的内侍嬷嬷，你也别小气，好给的多了，日会好过得多。钱没了可以再来，苦挨了，可就白挨了。”

“你忘了，”张氏得意的一笑：“她脸上最像亲娘的……是哪里？”

三月初九这日，锦书便要了。

锦瑟下意识的打个冷战，飞上金枝的梦消弭无踪，只是有些不满的嘟囔：“我没有这个福气，可说不准，到时候……”

锦瑟听得不解：“怎么会？”

“——里为什么要选人去？还不是死的人多了。”

张氏知晓今日会将文书定下，想着自己失去的东西，暗自气的闷，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懒得声。

“穿金银的是主，”张氏给她泼了一盆冷：“你要是去了，那是才！”

临行之前，她回去望姚府，居然觉得自己这十五年，过得有些恍惚。

锦瑟先是一怔，随即会意的扑到张氏怀里去：“我就知，她到哪儿去都讨不了好，娘果然思远虑。”

外祖母低低絮语，锦书听得心酸，怕她忧心，只笑一一应了。

“她最好仔细些，不说是人地，”张氏搂着女儿，轻轻一哂，得意洋洋：“别将自己搭去，便是万幸了。”

毕竟是最后一面，锦书不想见不相的人，只叫两个弟弟送到了门，彼此叮嘱之后，便要分别。

姚轩与姚昭睛红，虽知再哭会叫难过，却也忍不住落泪。

锦瑟坐在她边，珠转了转，低声嘀咕：“娘，你为什么不叫我？运气要是来了，我还能娘娘呢！”

不说是她，便是加上她见过的，也没有比锦书更众的相貌。

虽然不喜，但是她也承认，锦书确实比她生的好看。

张氏小门小，但是却不傻，狠狠瞪女儿一，：“你是个什么资质，你自己不知？心中没个成算，就别想着攀枝，真当里是个好地方？”

她懒洋洋的抚了抚发髻上的金钗，觉得一气：“别说是凤凰，别惹来杀之祸，就是她的运气了。”

只是别离容易，再见却难，寂寂，还不知要多久。

张氏压低声音，语气惊惧而胆怯，着意提：“前些日，里的死人堆起来送到外边去埋，你不知吗！”

了。”

程老夫人看着她，就想起自己早逝的女儿，不由潸然泪下：“你爹那个混账东西，居然叫你替别人，他明明知，你……”

锦书笑了笑，握住外祖母的手，没有言语。

“里有什么不好的，”锦瑟咬着牙，不满：“穿金银山珍海味，不比我们家里好得多吗。”

张氏嗤笑一声，了女儿额，冷笑：“放心吧，别人或许有这个福气，她？绝对不会有。”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以这方式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