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的抿，她最后向他施礼，准备离开了。

她该走了。

锦书猝不及防的被他拉住，一晃，险些摔倒，亏得一侧有株垂柳，她顺势扶了一把，靠了过去，才站得稳当。

锦书半合着，眉轻蹙，心中几转，终于有了决定。

她脚步匆匆的越过那从山石，将自己心底的慌藏好，也不回的往小径去了，仿佛后有猛兽追赶，稍稍慢些，便会被撕个粉碎。

锦书心里泛着月光的凉，额却有些，扶住树站起，目光无声的落在不远的小路上。

锦书抬起，却也看不清树下他神情，只觉面容冷，廓分明，低整整有些的衣裙，她转离去。

绣鞋，穿回她的脚上。

那人也不在意她此刻情状，席地而坐，目光，缓缓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鹿惊慌失措的逃走了

夜，像是迷醉的幻境，树的茂密枝叶与繁遮蔽了月光，使得他们看不清彼此面上的神情。

伸臂扶住树，将她拘束在臂弯里，他凑近她面庞，声音低沉：“放肆。”

她神情慌，似乎是不知所措的小鹿，他目光中不由得生几分柔意来。

锦书心中转过无数个念，一样的嘴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她的脚泛凉，他的手却温。

一句话说完，她也不听他回应，便转过，拂开垂落下来的枝。

锦书像是了一场荒诞而又飘渺的梦，既不知自己何方，也惶惶然不知应当如何。

他顿了一下，目光犀利而沉默的看着她，没有再言语。

他角勾起一个锋利的弧度，大步跟上，伸手拉住她腰间丝绦，语气从容而威仪：“——谁叫你走了？”

锦书睫低垂，扇动几下之后，终于再度向他施礼：“告辞了。”

沉默着将拨开他的手，她低下，答非所问：“谢谢你。”

那笑意很浅很轻，刚刚落到空气中，就同莲的清浅香气一样，消弭在这样难言的夜里。

他目光温绵中隐锋锐，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的一笑。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她全力将他推开，半刻也不曾停留，快步绕过莲池边的几株垂柳，消失在朦胧的月中。

他静静的看着她，：“这就要走？”

被之前的一系列变故惊到了，她怔怔的坐在地上，任由他住自己的脚踝，一时之间，连话都说不，只看着他夜中隐约而模糊的廓发愣。

锦书默然一会儿，反问他：“不然呢？”

虽然已经没必要像之前那样惊慌，但于她而言，两者究竟哪一个更好些，尚且是未知。

“明明是我先问你，”他语气舒缓，：“你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

心扉似乎是被人猛地敲了一下，这瞬间，她几乎有些不过气来。

正是七夕，这样有情男女温情脉脉的夜里，锦书却有些心冷，像是遮住月的云，淡淡的，浅浅的，蒙了一层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