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姚轩微笑：“只是您是长辈，既然过来，也该知会家父一声才是。”

这话说起来扫兴，他低低的说了一句，也就不再去提，只是：“齐先生作何打算，这几日便留在姚家么？”

张氏病了好些日，面上失了颜，人也恹恹的，只是知自己儿失，所以更加温柔小意的奉承着姚望，叫他畅意几分。

姚望最是在意这些门面功夫，吩咐人叫几个孩过来，亲自去姚轩，同齐元问好。

见他回来，齐元收回目光，别有所思的问：“这是你画的？”

“你啊，果真是个妙人！”

姚望一向觉得这个儿机灵，这会儿见他目瞪呆的样，却反倒觉得呆呆脑，有些丢人现。

“并不是，是画的。”

姚望听得心满意足，正待说话，家就赶过来了，伏到他耳边去说了几句，就显而易见的变了脸。

“还傻站在那里什么？！”

到了这会儿，姚盛也觉察几分不对了，恍恍惚惚的说了几句只觉也不知是什么的话，就傻坐在一边，没有声了。

他睁大睛，难以置信。

姚轩回忆起了弟三人一起的时光，目光柔和，：“她最喜牡丹了。”

张氏见着姚轩同齐元相谈甚，心急如焚，连连给姚盛使，示意他好生表

好骗，没意思。

“那小兔崽，”齐元显然是想起了什么，摆摆手：“去告诉他一声。”

如今的份使然，齐元留在这里，还真是给姚家脸面了。

“怎么，”齐元看他一，不虞：“想赶我走？”

——怎么会是他？！

“是吗？”姚轩听得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可惜，我等闲见不得她，也只能时不时的写信，告知彼此境遇了。”

他皱眉：“还不过来，向齐先生问安。”

姚轩带着齐元祭奠过祖父，又往自己书房去取昔日祖父留下的笔墨，再回去时，便见齐元正望着墙上的牡丹图神。

“各各罢了，自是无可指摘，”姚轩也不介意，只是：“说，傲骨铮铮的女，极少有得善终的，倒不如牡丹繁丽，享尽俗世雍容。”

齐元听得大笑起来：“再过几日，我便去，指不定还能见到她呢。”

“——贵客登门，怎么也不知早些告知于我！”

这会儿姚望还没有歇下，正在屋里同张氏说话。

夜已，姚盛更是早早睡下，被人从睡梦中惊醒时，自是极为不快，打着哈欠到了姚轩那里去，瞥见那个被迎到上位的老者，困意登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齐元颇负盛名，乃当世大家，能够到已经败落的姚家来，自然是大事一桩。

“倒是难得，”齐元摸着胡笑了：“现在的姑娘，心气都得很，你问她们喜什么儿，多半都说是梅兰，此外便是夏荷秋。”

“她们才不说这句喜牡丹呐——都觉得那庸俗，失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