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侧的灯亮着，带着浅浅的温度，叫他肃穆面容柔和几分，更显温舒。

这样近乎青涩的情意没有得到任何回复，她始终不予理会，即使他是天，也难免会困窘伤神。

两个内侍守在一边，见她来，一松了气。

锦书不置可否的一笑：“哦。”

他若是赏东西与她，她只是收着，也不推拒，却从没有用过，神似是佛寺前的腊梅，清淡之中不带情思。

于他而言，这不由自己控制的，突如其来的心池乍，还是一次。

一来二去，两人便冷了下来。

冷静而克制的度过了前半生，却在这档遇到了这样的变故。

圣上不知她喜什么，便一样一样的送过去，试探她心意。

倒不是锦书怠慢，而是圣上沉着脸，不搭理她了。

那之后，也有人暗地里嚼，说她太过拿乔，反失了圣心之类的讥讽嘲笑。

圣上虽肯放下段示好，骨里却仍旧有君主的倨然。

锦书

“哎哟，使不得，”宁海避开了，向她示意前殿：“去吧，圣上还等着呢。”

不说是年轻的，便是宁海这经过无数风浪的，也敛气屏声的侍立一侧，纹丝不动。

只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梦。

他不言语，锦书也不声，上前一步，将茶盏放到他手边，便悄无声息的退到了一侧，如往常一般，低眉顺的侍立。

如此一室寂静，一直到了晚膳时分。

她来了，圣上也不抬，只是垂着细阅自己所书批复，似乎没见到她一样。

元殿中最不缺乏察言观之辈，内侍们自然能察觉圣上不善。

这是年少时不曾有过的情思悸动，或许再也不会有了，不试一试，他不忍忘怀。

圣上面不虞，语气也沉，吩咐人摆酒后，便半合着，不说话了。

“嘴甜一，说几句好听的，这事儿就过去了，圣上疼你，舍不得说什么的。”

“待到他日，别说是嫁人，便是，也不可能了，还是早作打算罢。”

“我知，也没打算再嫁人，”锦书抚了抚发上的玉簪：“我想的很清楚，也知自己接下来的路应该怎么走。”

只是，那话传去没多久，说话的人便不见了，借着这关系，锦书边倒是清净许多。

当真绝情。

她也心宽，对此只当不曾察觉，每日了自己本职，便似往常一般候在一侧，似是观音玉瓶中的柳枝，安然之中带着沉稳，辱不惊。

屈膝向他施礼，她：“总是好心，我都明白的，谢过您了。”

她去的时候，圣上正执御笔，低批复奏疏，神情专注，只能见到的额与竣的眉宇。

圣上眉几不可见的一蹙，随即便如秋日的湖一般，平复下去。

尽锦书始终淡淡的，他也不肯气馁。

圣上见了，愈发郁卒起来，却也没有言语。

是记了档的，那就是圣上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