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殿里只有他们彼此，他只想专注的看着她，再也无暇去思量别的。

圣上随之跟上，笑着揽住她腰：“什么呢，又不理朕。”

圣上擅长的是颜，规整雄浑，锦书擅长的却是柳，瘦秀，两截然不同的字迹现在纸上，却也别有一般意蕴。

默然片刻，他：“白首之约事关半生，只凭一席话，学生不敢断言。”

到了晚间，二人琴瑟相合，夜迷茫中曲调着缠绵悱恻，一传的很远。

抬去看，却见柳无书底笑意温和，心也随着定了定，向他示礼，退了去。

锦书

二人依偎在一起，相视一笑时，竟比案上杂在一起的两字更添缠绵。

圣上待她，亦是溺怜，视若珍宝。

这是圣上从未有过的觉，仿佛她是自己投胎时被遗落掉的一半，如此心意相通。

这几日来，他都是吩咐人将奏疏送到甘殿，理政事之后，便同锦书腻在一起说笑取乐，依偎在一起，从不厌倦。

他于箫瑟，兴致来时，也曾与她听，极是辽阔旷远，锦书却擅古琴，缓如，急似风雷，也是十分众。

圣上伸手去拨她发髻上闲闲垂下的苏，笑：“怜怜不看朕，如何知朕在看你？”

有时候，他们也会一赏画题字。

“先回去吧，”他目光温和，笑着示意：“明日此时，再来找我。”

圣上面容竣，眉目却柔和，锦书低着看写就的字，皎皎似一尊玉人。

锦书被他目光看的面颊微，将笔放下，嗔他一：“看什么呢。”

二人近来亲近诸多，彼此相时，也不甚计较尊卑。

锦书虽不畏冷，却也不着寒风门，只一味躲懒儿，留在寝殿里。

她与圣上正是新婚夫妻，卿卿我我之间，好似里调油，每每同宿同起，极是亲昵。

现下临近年关，各地的事情都少了，倒是不需要召见臣议事。

姚轩不意他明日竟还要再见再见，倒是有些讶异。

正是冬日，近来天气虽晴朗，却还是透着凉。

锦书笑盈盈的看他一看，站起，也不理他，便往偏殿去。

有此一问。

大周十日一朝，其余时间若有政事，匆忙些的，圣上便宣召臣至元殿，缓和些的，只需上疏即可。

圣上人过而立，在此之前，从没有会到男女情的缱绻缠绵，那自血涌动起的切，是完全不受控制的，叫人意情迷的痴狂。

锦书颇通文墨，人亦是落落大方，同他说起书画史书时，也不怯意，在侧红袖添香，笑语盈盈，极是温柔小意。

夜中的灯光带着温的黄，正红的月影纱泛着鲜艳的光，内殿的琉璃正无声无息的生辉，半开着透气的窗外传来微弱的几声虫鸣。

当来到今生，在人山人海中相遇，跨越千山万找回时，心中满满的皆是圆满，再无其他。

“好，”柳无书笑：“你若敢应下来，我反倒不敢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