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日虽过得不甚富足，倒还可以度日。

腊月初六这日,锦书正式受封贵妃,由正副二位册封使引领，太庙行六肃三跪三拜大礼，后接贵妃宝册、宝印。

太庙的鼓声响了,暮之中，遥遥传了过来，带

锦书之前，也曾听闻过这位二皇的事迹，只是亲见到，却也是第一遭。

很忽然的，承安转过，去看方才还很喧嚣的井巷。

世间人的苦楚，从没有片刻终止，她又不是菩萨，哪里能事事皆帮。

承安面淡淡，应了，便同她一往回的路走。

他毕竟是天家骨，明摆着不会有承继大统的希望，中人虽轻看，却也不至于刻意为难。

她看向承安，低声：“天有些暗了，再不回去，怕是会误了晚膳呢。”

“蠢，”秀娘边的人回看她，有些不易察觉的鄙薄：“圣上重贵妃娘娘，连鸾车上的金，都是唯有皇后方才可用的正，哪里是贤妃可比的。”

余皇一般逢年过节得些赏赐，一往太傅跟前去念书习武，更是想都别想。

圣上行事如何，她自是无法评，此刻见了，也只是轻轻将帷幔放下，别过脸去，望向另一边了。

圣上登基之后,未曾追封元妃为后,锦书既然得封贵妃，过了太庙,便是中位分最之人,合该受六礼。

廷中规矩使然，自然不会有人嘈杂混之像,照彼此之间位分低，以贤妃与昭仪为首,分列两排，静静立在甘殿外,似是两排玉人一般,雍容贵气。

秀娘被她说的脸微红，不生事，只拉着承安的手，讷讷：“是么……”

摇失笑，她只当是自己多心，与同伴一走了。

贵气而富丽的鸾驾远去，秀娘随之起，啧啧称羡：“此前我也见过贤妃鸾驾，已然觉得不俗，今日见了贵妃依仗，才知一山还有一山呢。”

“也是，理她什么。”那人笑嘻嘻的说了一句，扫过承安平静而黑沉的睛，心中不觉一寒，随即去看秀娘谦卑笑着的脸，才觉好些。

——备不住，圣上哪一日便想起这个儿了呢。

秀娘有些难堪，但每隔几日便会遇见这事，倒是看得淡了：“我们走吧。”

“算了，同她说什么呢，”那人的同伴唤她：“姑姑还等着呢，可别误了时辰。”

“没什么，”承安转过去，语气漠然：“只是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那条路很长，风也很冷，夕惨淡的投下，将他们的影拉的很长。

“怎么了？”她这样问。

事实上，今日清早,她往太庙去时,六后妃便肃立于甘殿外，等贵妃拜谒太庙之后,内觐见。

秀娘骇了一，随之回，却只看见空的一条巷，偶然间有成双的人内侍匆匆经过，并无其他。

正文31|妃

中太后早逝，无需过去见礼，只是引着往太后陵寝方向跪拜,便算是仪礼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