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仪长公主自然也明白这个理，原本就有些泛白的面孔骤然惨淡，眸光一寒，拧了眉，正待怒斥皇后几句，却被她动作打断了。

若说静仪长公主在胡言语，岂不是说姚氏正该是皇后，正该压她一？

她相貌本就明艳，这般凌人之态，就更是灼灼动人，一时之间，竟有人看的呆了。

贤妃在心底恨得咬牙，连静仪长公主面都不敢去看，终于：“长公主前些日病着，近来总不见好，大概是烧糊涂了，才胡言语的，娘娘别同她计较。”

“砰”的一声脆响，锦书将案上茶盏摔在地上，汝窑青瓷与内里茶一起飞溅开，在光可鉴人的地面上远远一段，寂静的内殿中，响的刺耳。

皇后哪里是关切静仪长公主，分明是寻了由，当着一众命妇的面，将静仪长公主母女与陈家夫人一赶去！

更不必说，这句话绝对会在她与静仪长公主之间形成芥。

“贤妃说的有理，”锦书定定看她一看，直到看得她目光躲闪，方才正过来，望向静仪长公主：“长公主确实病了，大概，连自己在说些什么都不知。既然如此，便不要在这里扫了，早些回去歇着吧。”

微，不得皇后，可那又如何？”

在静仪长公主最先发难之时，内殿里是一片安静，到了现在，就更是死寂了。

她也不静仪长公主如何然变，目光准确的落到陈家夫人面上：“只长公主母女回去，本总不安心，只好劳烦陈夫人这个婆母一次，在侧照料了。”

“这……”贤妃一时语。

锦书难得笑的有些肆意：“谁叫圣上本，宁愿叫后位空悬多年，也要留着给本呢。”

连资历最长的安国公太夫人，都停了拨腕上佛珠的动作，凝神屏气起来。

两下里如何想，皆是叫人为难。

人要脸，树要，真的被撵走了，这三人日后，在长安，只怕便抬不起来了！

可是，若是她否定，岂不是当着一众命妇的面，表明自己觊觎后位，怨怼君上？

“哦，本想起来了，”锦书原先只是侧着脸同她说话，现下却是转了转：“贤妃既觉得这样说，也是觉得，静仪长公主方才在胡言语，是吗？”

“怎么，”她既不看静仪长公主，也不看内殿命妇，只是望着正中虚浮着的空气，淡淡：“本这个皇后，使唤不动你们吗？”

这位年轻的皇后甚少疾言厉，连面上妆容都淡淡的，如今短短几句话，却骇的人不敢声，只低下去，避开她近乎刺

锦书也不急，只笑看着她，等了一会儿，方才：“贤妃？说话呀。”

锦书蓦然厉了声音：“你们有不臣之心，连皇后都不放在里？”

说着，便吩咐左右：“来人，好生将长公主送回去，再叫太医去候着，免得边无人照料，再说什么胡话来。”

贤妃心中那只藏了多年的苦果似乎被掰碎了，那些碎屑一寸寸的在她心涂抹，苦涩到难言：“娘娘说的是。”

“还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