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到，也听得到，只是觉得很累，连偶尔的眨回应也很累。

白琸……

然而一切徒劳无功，收拢的双臂最终只抱住了他自己。

秦济贴地保持了安静。

……

冰冷的械规律地运转着，平静而漠然，并最终成功地完成了它维系某些东西的使命——

医护们闻讯而来。

“兰先生。”

兰邺看不到那边，也并不关心。他在没有人注意到的地方有些艰难地移动起僵的手指，向着自己的靠近，他想再去摸一摸……

像是看兰邺的困惑，床边的男人主动介绍了自己：“我姓秦，叫秦济，是白琸先生的助理。”

“您之前昏迷了半个月，现在刚醒来可能还有些不适应，检查没有其他问题，请您放宽心。”说到这里，这个叫秦济的男人停了一下，脸上的神转为遗憾和歉意：“……很抱歉，由于当时的情况急，我只能优先保证您的安全。”

鲜血淋漓的伤被他用迟钝和麻木一包裹了起来，只有这样，他才觉得自己还愿意继续呼下去。

这一声音就像是在对他无能为力的命运行宣判——他惊愕地看着周围的一切渐渐扭曲模糊起来，连着怀中的这个小小的影一起。

——嘀，滴……

——不！他后悔了……他后悔了！……他不该说不要他的，他怎么能说不要他……那是他的孩啊……

斥着血和疼痛的记忆瞬间袭涌而来。在虚幻与现实替的白虚无之中，他听见了一声音，冰冷而陌生：“务必一切要以大人为先，确保大人安全……”

兰邺看着这些人匆匆来到他边，围着他忙碌起来，对他行检查，又了一些简单的测试。

他的理智随着他的苏醒而渐渐复苏，他知什么样的选择才是他最应该的，但痛苦并没有因为理智的恢复而得到遏制，反而更加重。

秦济糊地意有所指，兰邺却已然明白。他闭上了睛，将翻涌的意都截下。

兰邺的动作没有停下，直到他把手移到了自己的小腹上，他才迟缓地抬起，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这个人……他微微皱起眉，觉得这个人有些面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医生们不知从检查和测试中得了什么结论，低声地了一番后转而向始终安静位于人群之外的某个或者某些人说明起情况。

直到兰邺重新睁开睛，他才又再次开：“很抱歉接下来要打扰您的修养，但白先生遇到了一些麻烦，我们需要您的帮助。”

兰邺就是在这样一片寂然的机械声中睁开了，真正地醒了过来。

——嘀……

兰邺怔怔地听着这个名字，恍如隔世。

而在他睁开睛的这一刻，角落的泪像是最后的无声告别。

兰邺惊慌失措地收怀抱，试图留住他的孩。

房间里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陆续离开，只剩下了那个刚才一直被遮挡的人。

白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