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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旧(上)(3/3)

养得起那家伙的花销和自尊心,恐怕他早就退伍去专心争宠了。”

埃拉斯的雄父等级仅仅是E,背景也只是普通平民,按理说配不上等级为B-的雌父,可他再怎么说也是一只货真价实的雄虫,漂亮又可爱,舍得对一只五大三粗、长在边境的平民雌虫甜言蜜语、小意温存,又许以雌君的位置,愣是把对方迷得神魂颠倒,心甘情愿地结了婚。

或许他们确实甜蜜恩爱过,但在埃拉斯的记忆中,家里永远都是一地鸡毛的状态:雄父在家稍有不如意便斥责雌君,嫌他赚得少、管得严,嫌他木讷死板没情趣,跑到外面招蜂惹蝶、醉生梦死也不乐意回家,雌父怪自己生不出雄虫,叹他怎么就不是雄虫崽,又怨他作为孩子不够优秀,得不到雄父半点关注。

有时候埃拉斯看着他,就像是看见一位自欺欺人、病入膏肓、无药可救的患者,他叫不醒雌父,也无计可施,只得放任自流,任由他们两个互相折磨到地老天荒。

“抱歉。”熟悉的声音把他从泥沼般的回忆中拉回现实,他听见坐在对面的兰斯特叹了口气,没有轻易地顺着他转移话题,“那么就先来想想你自己吧,怎么样?其实这对你的影响会更明显。”

红发雌虫或许类似的社会经验还不太多,但又不是真的傻,经过对方如此坦诚的指点,很快便反应过来。如果埃拉斯能力平平,或者仅能止步中上水准,倒是问题不大,仰仗着大家族的扶持,哪怕做不出成绩,至少也不会混得太差,淹没在难以计数的同类中永无出头之日;偏偏他有能力,也有潜力,俨然前途不可限量,这种情况下去靠近一个全然位于军队之外的势力,才是自掘坟墓。

想着想着,他忽然意识到为什么兰斯特一定要挑现在和自己说明这些。

目前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不过是接风洗尘、介绍校园,对方的所作所为尚且完全可以用“学长照顾以前认识的同乡学弟”来解释,埃拉斯也不用多么过分,只需要之后表现出疏远陌生的态度,就可以顺利撇清自己,不沾惹这些谋划。

肉已经烤好了,兰斯特似乎也不急着要一个答案,转而将注意力放到了食物上。他专心致志地把肉片均分,还叮嘱埃拉斯要等上几分钟再吃,一是为了冷却,二也是为了让余温继续加热内部,提升鲜嫩的口感。

这时他看起来又好像不怎么在乎埃拉斯的最终决定了,但红发雌虫明白,对方只是将选择的自由交给了自己。无论结果如何,兰斯特都会心平气和、毫无怨言地接受。

就像是六年前的夜晚,他从鸡飞狗跳的家里跑出来去找兰斯特,藏在衣柜里躲过了巡查,和对方一起挤挤挨挨地缩在紧窄的硬床上,哽咽着描述自己的家。他不觉得悲伤或忧郁,也没有自怨自艾,他只能感到暴烈的愤怒与憎恨,它们牵引着泪水,断断续续地流出眼眶。

他说他讨厌那个家,对雌父厌烦,对雄父憎恶,他憎恶他厌恨的一切居然能被称为“幸福”。

“如果幸福就是这样的,那我憎恶幸福。”他近乎歇斯底里地对兰斯特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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