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真微微笑：“我阿弟这两日病情稳住了，我略得空，胡写了几个字而已，叫老夫人笑话了。”说着命小姑奉上清茶，向辛夫人、二夫人和嘉芙略见了个礼。

上文房四宝，笔是湖笔，墨是徽墨，纸是宣纸，砚是歙砚，其余摆设，无不清雅。桌上还摊着一张写了一半的纸，搁在笔架上的笔端犹墨，裴老夫人看见了，：“倒是我打扰你了。”

裴老夫人自然喜，少不了又是一次捐贡，终于末了，将近傍晚，一行人也都面倦了，被送了去。裴荃已经来了，正和裴修祉裴修珞一等在外殿，见人来了，忙指挥众事安排回程，一阵短暂忙，一行人如早上来时那样，依次上回车，辚辚朝着城里而去。

辛夫人不喜她傲，态度也淡淡的，二夫人却笑容满面，走到桌旁，看了纸上的字，赞：“好字。”

虚尘应下，又满奉承，一路送回前殿，那里已经起了醮台，亲自穿了法衣，了上半场，至午，裴老夫人嘉芙等用过午膳，略休息，午后又继续下半场，待完了，捧了个签桶过来，老夫人扑一支，虚尘拿起，瞧了一，喜笑颜开：“第六十四签，鲍分金，皆宜，事皆称意，吉无不利，故为上上签！”说着双手呈给老夫人。

迟真再次谢。裴老夫人便起，去探望那孩，恰正睡了过去，便没，只在门望。嘉芙看了一，见那孩躺在床上，面黄肌瘦，方才听迟真之言，已有十岁，看起来却如同七八岁大小，瘦弱异常。

裴老夫人大约是联想到了长孙幼年时的境况，怜惜更甚，来后再坐片刻，起离开，被迟真送后，对虚尘：“她有傲气，我若给她别，不定引她自怜世，也未必肯要，故来时只叫人备了些贵药材，你稍后给她送去。”

嘉芙终于想了起来，方才乍看到这三字，之所以觉得似曾相识，是因为和裴右安的字有几分相像。

裴老夫人忙叫二夫人将她扶起，安：“何须如此。右安当年也算是你祖父门生，如今能治，自当尽力。”

嘉芙微微神，那边老夫人和迟真还在叙话。老夫人问迟真幼弟病情，提及弟弟，说了几句，迟真渐渐不复一贯清冷，目中微微蕴泪，：“前些日娘娘召我，问还俗之事，我正为阿弟烦忧，自然不愿，来时，恰偶遇了裴大人，想起胡太医曾说，裴大人医术独到之，连他也自叹不如，便贸然开求救，幸得裴大人妙手仁心，当日便来为我阿弟看病，随后又和太医辩证，太医再次手，这两日，阿弟病情终于趋稳，我实在激。我是家之人，更无外之，恰老夫人来了，请受我一拜，权当为代阿弟谢恩。”说着便郑重下拜。

竟如此巧，纸上的字，写的正是她这些时日刚读过的论衡幸偶篇，虽未必全解，但也知，论的是人的福祸之理。纸上字，和方才门上所题的“太素馆”三字，一模一样。

嘉芙瞥了一。

回去路上，嘉芙略有心事，老夫人则有些困顿，闭目养神，玉珠也似有心事，更未主动说话，车里便静悄悄的，只听车轱辘之声。渐渐靠近城门一岔时，侧旁忽纵来了一行十数人，彩佩玉鞍，速极快，转就到了近前，那赶着辆车的裴家车夫一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