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凤桐望着萧胤棠背影消失，转向横死的曹氏，盯了半晌，缓缓：“莫怪我，要怪就怪那个害了你的女人。”

她看向萧胤棠，见他翻，从榻上坐起，冷冷：“你不是有贤惠能的名声吗？这里给你就是了。”说完转，朝里走去。

裴右安接过，翻了一下，放下书，抬仔细望她：“你怎的了？若白天外乏了，不必撑在这里陪我，你先去睡，我稍后便回。”

“靠左上往下第三格，右数第二本便是。”

裴右安没回，只又继续了一声。

死个人倒无妨，但曹氏刚被册为侧妃不久，了皇家碟谱，父亲也被升为四品大员，这样暴死，总要有个待。

裴右安坐于牍案之后，着他自己的事儿，嘉芙站在他后的书架之前，轻轻翻着架上的书，两人不再面对着面，她脸上起先一直带着的笑容便渐渐消失，走起了神儿，直到听见裴右安叫她帮他取一本书，才回过神，“哦”了声，忙放下手里的书，抬去找。

曹氏虽低了些，父亲从前只是武定一个小官，但相貌段，也谙媚术，一向颇得萧胤棠的，章凤桐新嫁，太总共也没和她同房一两次，曹氏隐有得意，章凤桐原本暗忍，却没想到，突如其来，如此竟就被他给掐死了。

天气暑，嘉芙傍晚从观回来时洗了澡，此刻正在等着他，见他回了，迎上去问晚饭，他说酉刻在中值房和同僚用过些心，此刻还不十分饿，嘉芙先前也吃过一碗荷叶莲羹，此刻也不饿，知他必汗了，便先服侍他沐浴更衣，随后小夫妻一吃了晚饭，去了趟老夫人和辛夫人那里，回来后，和昨晚一样，嘉芙又跟他去了书房。

章凤桐吃了一惊，盯着榻上曹氏。

这个女冠，她有傲骨，有才名，以书写论衡的方式来遣怀，字又隐有裴右安的风采。裴右安是风光月霁，她是林下之风。虽然她家破人亡，寄居观，境况勘怜，但嘉芙心里清楚，在裴右安的面前，自

但今天的观之行，却令那片刚消散的影，再次慢慢笼罩而下。

第51章

那日在皇，从第一看到迟真和裴右安站在旁说话起，她便到了隐隐的威胁。当然，事情最后以她再一次丑，而裴右安宽宏大量，选择原谅她而告终了，一如从前曾多次发生在两人之间的那些事儿，这一次，甚至还因祸得福，打破两人房夜的那尴尬，算是一个很好的结果。

但白天看到的一幕，却还是叫她难以释怀。

直觉告诉她，迟真极有可能，确实对裴右安怀有好。

嘉芙确实暗怀心事，而且事还不轻。

院中玉簪盛开，夜芬芳愈发郁，香随了夜风，阵阵地飘书房的绿纱窗。

嘉芙激庆幸之余，反思过后，更为自己的冲动和小心而自惭形秽。这两天，因为裴右安的温柔和私下里并不刻意掩饰的亲密，她也终于渐渐抛开了几日的影。

天黑掌灯没多久，裴右安便回了。

其实这也正常。裴右安和她祖父有师生之情，她小时来裴家走动过，和裴右安从小认识，两人当时又各有才名，她慕他，并不奇怪。嘉芙也相信裴右安不是来的人。

他活活给掐死了。

嘉芙照他所讲，很快找到了书，转送到他的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