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随从，当值城尉也不认得，只其中一人示牌命开门，看他样，似是中年轻太监，那几人城，便往北而去，不知所踪。我若所料没错，那人当是万岁爷了。因那夜，李元贵去了裴家贺喜，伺候万岁的是崔银。那年轻太监的样貌，听起来和崔银倒是无二。”

周氏：“你再派信靠的人，去城北慈恩寺里继续给我悄悄地问，那晚上，寺里有没有到过什么特殊的人，都去了哪里。”

周氏面肌微微扭搐，咬牙：“半夜三更，私密，还是城北，不是那里，会是哪里？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本以为他早放下了，没想到到了如今，他竟还念念不忘，才京城几天，活人不看，竟跑去死人那里悼亡……”

裴右安和萧胤棠虽私下断无往来，但明面上还是和气的。萧列京城后，裴家、章家、周家这几，如今可称京中豪门之最，平日人情往来一概不少，章夫人今天过生日，早早便往裴家送来了请帖，邀辛夫人、孟二夫人和新过门不久的裴大一并上门客。

林嬷嬷是周氏母，周氏当初被老皇帝主嫁给萧列时，她便已跟来，知一些不足为外人的隐秘，一愣，想起了件事，倒凉气：“娘娘你是说，万岁爷那晚上竟去了慈恩寺的那个地方？”

……

林嬷嬷说着，见周氏眉越皱越，急忙趴下去磕请罪，半晌没听她开腔，偷偷抬瞧去，见她双目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仿似在神地想着什么，模样怪异，一时不敢再发声响，只屏住呼候着，半晌，终于听到皇后：“你确定，万岁那夜了城北？”

林嬷嬷忙用力：“十有八九，那一行人就是了！”

“万岁爷边那几个亲信近卫，自然是不能打听的。我便去试探崔银的风，说娘娘知他伺候万岁辛苦，要给他赏赐，没想到这阉人极是狡猾，说什么自己下贱，伺候万岁是前世修来福分，不敢要娘娘奖赏，若娘娘定要奖赏，便请他爹代受。断了孙的兔崽，溜的跟泥鳅似的，我说了两句，便晓得了，想从这阉人嘴里问话，怕也没多少指望，便不敢把话说的太透，怕他转去禀了李元贵，若叫万岁知，反是给娘娘惹祸，故便回了。全是我的没用，请娘娘责罚。”

到了申时末，嘉芙早装扮完毕，随辛夫人和孟二夫人门，辛夫人自己一辆车，孟二夫人拉了嘉芙同坐，前后两旁家随行，后车里跟了丫仆妇，一路往章家而去。到了门前，被候着的章家事媳妇给迎了去，二门还没

周氏眉蹙了蹙。

章家夫人过生日，太妃又获准回府省亲，当日章家门前，但见香车玉，往来不息，因到的都是各府女眷，太妃也会回府，为母贺寿，章家怕冲撞了，一早起便将整条街封住，到了傍晚，街街尾，亮起连绵不绝的一片明角灯，灯火通明如昼，各府女眷陆续到来，停的车和轿，首尾相连，竟将整条街占满，路人远远翘首围观，但见宝雕车，靡丽竟奢，难以描摹。

林嬷嬷应声，从地上爬起，转退了去。

她猝然停下，嘴微微颤抖，十个尖尖指甲，掌心里，也不觉得疼，只长长呼了一气，最后起，冷冷：“你立刻去查，一有消息，就报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