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时她会跟着他同去，有时，他先去，她晚些过去。

这么多年，辛夫人和这个“长”，虽然关系冷淡，但他面对她这个“母亲”，却一直是守礼的，谨守着儿的本分。

“你……怎如此和我说话……”

……

到了书房，裴右安有时会被她分心，丢下事情和她亲，两人一起回卧房。

裴右安慢慢地吐了一气，待再次开，声音里虽已不带怒意，但语调却是凉寒若。

“不早了！母亲若无别事，歇了吧，我也回了。”

裴右安忽的停下脚步，转过，两目光向辛夫人，竟带肃杀厉。

像此刻这样的神，辛夫人还是回见到，不禁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她是有理由的，而且振振有词。祖母吩咐过，让她督促他不可歇的太晚。当时他拿她没办法的样，瞧着似乎不大乐意，但最后还是说好。

但也有时候，面对她的，他岿然不动，只专心于他自己的事。遇到这情况，嘉芙就只能坐在一旁看书打发时间，直到最后趴在书上睡着，被他抱回卧房，或者撇下他，自己先回房睡觉。

总之，随着两人关系越来越亲昵，嘉芙现在他的书房，已经随意的如同卧房，本不用问他的意思了。

她声音微微发抖，有些气恼，但对着这个仿佛突然被惹怒气的长，又不敢再说什么。

裴右安向辛夫人略行了礼，转便。

嘉芙有些猜到辛夫人可能会对他说什么，悄悄观他脸，见他面如常，毫无异状，沐浴更衣，来后，像往常那样，去了书房。

嘉芙没打采地了屋，洗了个澡，才换好衣裳没片刻，裴右安就回来了。

她原本也可以像昨晚、前晚那样，自己直接跟过去的，但是因为今晚的事儿，她又变得有些畏手畏脚，留在卧房，一直等到了亥时中刻——前的几个晚上，到了这时辰，两人都已回房了，因为这是嘉芙定给他的最晚就寝时间。

嘉芙来到了书房，轻轻推开那扇

“右安！娘也是为了你的名声——”

“母亲！”他说，“你所谓的名声，十六岁时我失去的，远甚今日。那时我都未曾为自己发过一声，难你以为今日我还会在意？”

辛夫人说大吃一惊也不为过，望着裴右安，脸渐渐难看起来。

“她是怎样的人，我比母亲你更清楚。怀璧其罪，母亲你难不知这个理？一个发癫女的胡言语，也值得你如此拷问于我？”

辛夫人僵在那里，望着裴右安消失的背影，整个人一动不动，只剩两片嘴，不住地微微颤抖。

今夜闷，此刻房里纱窗虽都开着，却闷的没有半风，叫人有些透不气。

辛夫人一怔，迟疑了下：“太妃怎会凭空污蔑太？想是实在气不过了，这才说了来。所谓人正不怕影斜，想必是她和太有所往来……”

他有每天晚上去书房的习惯。

“从前你为我母亲，如今依旧如此。如你方才所言，倘若你真需我靠老，到那时，我若还在，我必不会推却。但也仅此而已。我的事情，以及芙儿之事，往后望你不必过问。该当如何，我自己心中有数。”

他用“拷问”，个中义，不言而喻。

“不早了，你歇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