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右安结微微动了下，将她肩膀和腰扶住，阻止她往自己怀里钻。

裴右安双眉微扬，极其讶异的表情。

“大表哥，要是我了不好的事，你会不会像以前一样生气骂我？”嘉芙终于问。

嘉芙抬起睛，见他朝自己张开双臂，状似要抱，终于彻底放松了下来。

“大表哥！”

她看着他的脸，见他目诧异，急忙抢着：“是她自己投药酒！和我无关！”

裴右安眉微微一皱：“你怎会和她同桌？”

他的神变得郑重异常。

他真的没有怪她。

嘉芙有慌，说着，也不三七二十一，抱住了他，人就使劲往他怀里蹭。

“到底怎么回事？”

嘉芙垂下脑袋，一动不动。

话都说到这地步了，嘉芙也不敢再隐瞒，跟着坐了起来，把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只是说到那人给自己倒酒的一段时，略改了一改。

“大表哥，我真的后悔了，要是我知她会说那话，我就算再怎么委屈，忍下去也就算了，现在让你蒙羞，我心里很是难过……”

“你就把酒换给了她？”

嘉芙有发虚，垂下了睛。

“大表哥，你真好。”嘉芙亲了他一，双眸亮晶晶的，声音又又甜。

嘉芙终于稍稍放下了心，：“那我就说了，你说话要算话的。太妃发疯……是因为喝了药酒……”

“我没生气。你莫动，好好说话。”

“她不知我换了酒，喝了下去，然后就……疯了似的胡说八……”

裴右安从枕上坐了起来。

“……那人往我杯中倒酒，被我无意看到她执壶手势异样，拇指揿了下壶柄，指下位竟能动，稍稍落了下去。我便想到在武定时，我分明得罪过太妃，她方才却何以如此盛情邀约定要我和她同坐，就留了个心，悄悄倒了那杯酒，她大约见我没事，又要我，被我推脱了过去，再后来，趁着万岁圣旨过来，我就……我就……”

她立刻朝他扑了过去，裴右安没有防备，被她扑的整个人往后仰去，倒在了枕上，嘉芙便趴在了他的前。

裴右安一手端起她的下，让她看向自己：“有事不要瞒我。”

“大表哥，你答应过我不生气的——她欺人太甚，非要我当众丑，我丑不就是大表哥你丑吗？我一时气不过，趁人不备，顺手就给换了……”

“她定要我同桌，我推辞不去……”

着自己胡言语，拦都拦不住……”

裴右安一怔，大约是被她提醒，想起了从前的事，笑了，眉目舒展。

“过来。”

这个女孩儿，从她当初在武定驿馆里不顾一切地朝他跑来，死死抱住他腰不放的那一刻起，他便到了来自于她的对自己的全心信赖。仿佛他便是她的天。

嘉芙心里渐渐难过了起来，有想哭，却行忍着。

嘉芙这才稍稍松了气，哦了声，放开了他。

忽然，她听他说，声音温柔。

裴右安其实自己也

“为何？当时怎么说的？”

嘉芙吞吞吐吐。

半晌，他没有声。

裴右安的心，有那么一瞬间，彻底地了。

“我不会生气，更不会再骂你。要是真的不好，我会教你，下回不要再犯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