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先前，周奉旨平定一事，如今了个大纰漏。

她终还是“嗯”了一声，轻轻闭上了睛。

裴右安今日原本继续告假，要连告三日的，也不知到底了什么事，皇帝这么大早竟派人来传裴右安了。

就在数日之前，一批不堪忍受的民暗中呼应，趁夜起事，杀死了看守之后，夺了兵，继而一呼百应，人越聚越多，竟达数十万之众，公然和官府开始对抗，掉全回往荆襄，沿路攻城占地，声势浩大，州官望风而逃，不敢应战。

夜终于沉静了下去。

裴右安披衣去，开了门，问了一声，知是崔银来叫的，便回来，自己一边穿衣，一边对嘉芙：“我先去了，你再睡吧。”

嘉芙哪里还睡的着，随意穿了自己衣裳遮住，便下去帮他拿朝服，里外穿好，开门唤人来服侍洗漱，吃了几东西，送他了门，此时天还透黑透黑，听了他话，回到床上又去睡，却也睡不着了，只等天亮。

嘉芙了，跟着坐了起来，探帐，看了一滴漏，才不过寅时两刻，便是离早朝，也还有好些时候。

裴右安眉略微蹙了蹙，不再说话，快步到了大门，从随从手中接过缰，翻上，朝着皇疾驰而去。

周见大事成，往京中送了捷报，随后便预备返京述功，得知消息，匆忙赶回，

崔银方才是一路小跑而的，这会儿气还有不平，：“三更之时，禁那边直递来了川总督的八百里加急飞递，仿似和周周大人奉旨去往荆襄平定一事有关。情况咱也不得而知，咱在外，只隐约听到万岁爷似乎大发雷霆，随后爹来，就叫咱来唤大人。”

裴右安了内院，行至前堂。崔银等在那里，面带微微焦，正张望个不停，忽见裴右安现，急忙迎了上去，见了个礼，：“裴大人，烦请速速。”

寅时中，裴右安赶到御书房。远远看见里灯火通明，李元贵人在外，见裴右安来了，立刻迎了上来，一边引他内，一边低声向他说明事由。

芙心满意足了，可是却又不知为何，心底又隐隐似有一缕惆怅，说也说不上来的觉。

嘉芙睡的昏天暗地，也不知是几时，忽被外面传来的一阵叩门声给惊动了，模模糊糊间，听到值夜仆妇的声音传了来：“大爷，里来了人，说万岁急召，请大爷今早起来，先一趟！”

裴右安和他一匆匆去，边走边问：“何事了？”

他初到荆襄之时，采取霹雳雷霆手段，将不从调令的民先安上一个寇之名，从毗邻的西南几个行省调集了兵，集中发动猛烈围剿，初期效果显著，杀了一批“寇”，杀儆猴之后，便以官府名义诱民迁移。百万民，被无奈，抛家弃地来，踏上了一条不归之路。官府非但没有发放田地，给他们安排落脚之，反而将他们全发往边境戍边，不肯去的，当场便以寇论，驱赶到一起扑杀。无数的民，被迫在鞭和驱赶之下，沿着江往云、贵边境而去，一路倒尸无数，加上天，瘟疫横行，尸漂在江中，臭气熏天，以致于江面为之堵，惨烈之状，犹如人间地狱。

嘉芙醒了。裴右安已坐了起来，撩帐下榻，亮了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