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与刚刚赶到的十二十三对望一，又斜视着甄素泠似笑非笑，“说了，银丝炭要二十斤，棉被和衣裳的分量呢？我忘记了，正好都在，你脆再说一遍吧。”

“没有了就好，那些东西先不急，”她跟十二使比了个手势，十二沉默着上前。

这个丧门星好看是好看，可自从买回来，三天两的不是哭就闹，哭能哭得昏过去，闹就闹得要自|杀，整得整个彩绣坊是飞狗，光是请大夫抓药就不知贴去多少银，令她都大了，不是偶尔看着那张脸能稍稍安自己，嬷嬷真是能后悔不迭，早知这样当初就不跟老对抢了，分明是个祸害！

这话后，十二没有再擅自动手——与那一小片白皙肌肤相贴，锋利的薄刃攀附着冰冷的寒意，顺着肌理缓慢缠绕。

就在十二伸手打算去拽甄素泠的被时，甄素泠的仍旧一动不动，只自棉被中伸一只素手压在十二腕上，与十二那双极度淡漠，没有情的睛直直对视，中却对嬷嬷，“嬷嬷，您钱还没回本呢，舍得直接把我扔莳？”

嬷嬷挑了挑眉，为了几斤银丝炭，这是转了？

甄素泠似乎没察觉到变化，仍旧平淡，“除了二十斤银丝炭，还有五床全棉絮的新棉被以及荣华衣庄的十新冬衣。”

被她不慌不忙的态度染，等嬷嬷不由自主坐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人牵着鼻走了，没等发作，那声音再次响起，虽温和镇定，可话的内容一都不动听。

可听甄素泠这么说，嬷嬷的郁气是一时被堵在了嗓，吐又吐不来，吞又吞不去，只能表情难看，冷冷回，“你既然知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嬷嬷闻言倒是有些诧异于甄素泠的冷静，但也只是一刹那。甄素泠野难驯，太不服教，之前她也想着不太过分的事，都尽量顺着她，保持她这格，等到日各坊斗艺的大日，就让她正式坊，那么多王孙公，转手就是个好价钱。

嬷嬷：“……”

见这懒散又理所当然的话，好容易压下去的怒气登时窜上了天，瞪着将金铃一脚踢开，又自顾自地掀了珠帘，几步房内，瞅着半倚在床上面苍白的人，将帕自上扯下来，在手里把玩，笑不笑，“呦，醒了？”

莳是彩绣坊专门调|教不听话的女孩的地方，再贞洁的女去，不几日来，就能变成娼|妇。

甄素泠没有像往常那样扭过不说话，反而平静地回复，“谢嬷嬷关心，我醒了。”

嬷嬷听完，耐心地再次询问，“就这些，没有了？”

她还没兴师问罪，就听那在床上舒舒服服躺着的人还是如刚才一样理所应当的问她，“嬷嬷，您给我带的银丝炭，棉被和衣裳呢？”

甄素泠，“没有了。”

甄素泠：“嬷嬷你先坐。”

“我让金铃去跟嬷嬷说，阁缺东西，金铃没说吗？”甄素泠说到这里轻轻蹙起眉，秋般目光里立时漾了怨，本雪一样的肌肤，因这怨更是平添了几分闲愁弱，“我弱，让金铃跟您说，阁要一些银丝炭，新棉被以及衣裳。”

嬷嬷瞟了侍候在角落，微微发抖的金铃，又转过看甄素泠：“……你刚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