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了一阵，叶煦明先了。

他想，那是他藏在心底，悄悄喜的少年，他足够优秀，优秀到所有人都为他喝彩，他何德何能，那个优秀的少年竟满心都是自己，而他又在畏惧什么。

叶煦明鞠躬下台，将舞台留给下一组表演的人员。

“他也喜你。”叶景湛认真。

“我就知你肯定来了。”

后嘎吱——是大门打开的声音。

外面的冷风刮在脸上有些生疼，不过也让叶景湛脑很清明，里面太吵了，吵得他心里躁。

叶煦明略惊讶，他继续说：“我拒绝她了。”

叶煦明下意识问：“为什么？”

两人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这样啊，给我也带一句话，告诉小少爷说他帅爆了。”

“哥哥，刚任艺来向我表白了。”

“叶煦明，我喜你。”

……

“我怕他要是知我喜他，他就再也不理我。”叶煦明声音很小，小到后面都听不清。

琴音落下，结尾。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钢琴键，似轻燕掠过柳稍行云，一曲已终。

叶景湛回看见叶煦明。

霎时掌声雷动、喧嚣。

叶景湛没接他的话，叶煦明张的背脊发凉，虽然他现在不敢表白，但是他还是想将自己的心思，赤地展示在这个人面前。

“给我弟送。”

陆任艺捧着一束送到叶煦明面前，里满是慕，少年接下她的，齿轻启答谢。少年不会因为舞台离场而黯淡，耀的光永远追随着他。

“去哪？”龙韬睛还盯着舞台。

他似乎只是说了两个字。

叶煦明抬眸看着叶景湛，有些东西压制久了，就会决堤，且一发不可收拾。

叶景湛：“看见了。”

他无需畏惧，无需躲藏。

“不会的。”叶景湛说。

……

“还有…我…喜你。”

台下人山人海，烈喧嚣，那一瞬所有的光都照在了他上，光彩夺目。他越过茫茫人海，目光落到叶景湛上，两人视线接，叶煦明看着他轻轻一笑，因为周遭太过喧哗，叶景湛只能靠读叶煦明的形判断他说什么。

“嗯。”叶景湛想了想又说：“今天表演很不错嘛。”

叶景湛浅浅一笑：“好。”

叶景湛将手里的背到后，他隐到后台暗，默默地看着前的场景。

晚风过稻田，日落坠山间，萤与繁星织在一起，少年时代的意气风发散落人间……主持人说完一大串酸溜溜的串场台词后正题。

叶煦明抿了抿嘴，声音很小，说：“我说，我有喜的人了。”

夏天的蝉太吵，心里的悸动久久不能平复。

……

“接下来是一（10）班叶煦明同学为我们带来的钢琴独奏表演——”

元旦很快到来，各班都在认真地筹备节目。偶尔，叶景湛经过音乐教室看到叶煦明一个人坐在里面练习，他没有去打扰，而是静静的在外面听，那是一首他没有听过的曲，有特别，像温柔晚风抚过仲夏，像在倾诉什么心事，似萤星星，心情也清晰明亮。

叶景湛从坐位上起来，将藏在座位旁边的拿来。

周遭很安静，漆黑的夜晚搭繁星总是很浪漫。

叶景湛偏静静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哥哥。”

“叶煦明，送给你，表演很彩。”

室内演播大厅太吵，叶景湛本也对表演不太兴趣，所以他来透气，似乎上了三他对一切事都失去了兴趣，他们宛如学习机，每天复制粘贴着一样的事。元旦表演他也只是为了看叶煦明的钢琴独奏。他不是任何人的观众，他只属于叶煦明。

叶煦明嘿嘿一笑。

少年披着星光走他面前，他可褪下人们给他加冕的皇冠，和他一欣赏仲夏萤。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