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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欲言又止,梅云深想开口询问,段书桐正想着如何掩饰,外边传来敲门声。
“师父?好像有人闹事儿!”是陈玉宣的声音。
开业第一天就闹事,这是欺负梅大人年轻?
“六爷先坐,我去看看。”
梅云深走出门,背影中带着几分冷厉,比起陈玉宣的锋芒毕露,他更像是从袖中抽出了一把暗刃,隐晦又夺目。
是个……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人,但是脚步虚浮,眼下青黑,确认过眼神,是肾虚的人。
不止一个,是一群,一个在闹事,一群在拱火,真是很难不让人怀疑这是有人操作的。
喝了两杯酒,就将登仙阙当做是青楼楚馆,来这里喝花酒吗?
非要让台上倾国倾城的戏子给他倒酒,那扮着贵妃的人画着油彩,可是一张脸让人见之难忘,正是春影班的台柱子、锁阳城第一名角温清淮。
他站在台上,宠辱不惊,似是听不见挑衅,继续唱他的词儿,梅云深从楼梯上走下来,温清淮却突然俏皮一笑,真似那神仙妃子在打趣,转了唱腔。
“大胆奴才!敢在本宫面前放肆,仔细了你的狗头不保!”
这一唱,倒是多了几分男儿血性。
倒是惹恼了下面闹事的纨绔,这样当着一干有头有脸的人面前被一个下九流身份卑贱的戏子辱骂,他顿时气的便指使下人要上去拿下温清淮。
嘴里不干不净地嚷着:“贱胚子!什么第一名角儿,还不是个下贱的玩意儿?今儿我若是不叫你哭爹喊娘,我这颗脑袋就摘下来给你当球踢!”
周围人猥琐地笑起来,那人也淫笑:“等我玩完了就送你们,都分一杯羹……啊!”
一个茶盏带着滚烫的茶水砸到他头上,茶水四溅,众人纷纷避让,这时才看到了楼梯上的梅云深,他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好像那个拿杯盏砸人的人不是他。
“诸位吃好喝好,来这儿是来享受的,看戏便好,不要看猴戏。”
那人被砸中了脑门一脑门子血,又被里面滚烫的茶水烫了一脸,脸上的皮肉发红起水泡,被人扶着跳脚。
“卧槽你娘的!你他妈一个厨子在这儿神气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你!”
梅云深笑了:“你爹是李刚?”
“你他妈还知道本少爷啊!我告诉你!你这酒楼开不下去了!给我砸了这破店!”
呵,还真是李刚啊?委实有点儿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又是个坑爹货。
“玉宣,扔出去!涉事的都扔出去!”梅云深只是叫陈玉宣去办,哪个大酒店没有保安呢?他这不是保安,是锁阳军。
锁阳城的官方武力装备,特地训练了一批退伍兵,都是世代从军的。
来的很迅速,不知道从哪儿就窜出来的,将那几个纨绔带着小厮全打包了扔出去,挣扎的还挨了好几下,看着都疼。然后迅速的就有人来收拾残局,全过程不超过三分钟,除了少了一桌人,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梅云深不打算就这么放过那人,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回头通报衙门,抄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