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很生气，翟教授，你自求多福吧。”

翟风却：“请不要误会，我不是在搭讪，而是……我们问卷还有好多份没有填，辛，或许能拜托你帮帮忙？”

翟风把问卷递给他，楚远安一扫过，最后在那句龙飞凤舞的“心理状态初步评估为健康”上一停，不动声松了气，接下来却发现不对——这是云小安的问卷。

小安吃着冰淇淋畅所言，说了很多，但都是童言童语，非常象，而且中心思想就是讨厌黑巫师。翟风一边听一边填问卷表格，听到后来都忍不住扔下笔扶额笑了起来，云辛倒是松了气，看来速路上的时候，小安真的没有看到可怕的事。

他后的杨鹤不动声地偷看了一，正好看到照片里，翟风对陈辞笑得万分温柔，还伸手给陈辞舀了一勺冰淇淋，更重要的是，下一张照片里，陈辞还真的把那勺冰淇淋吃了。

“小安最近遇到过什么可怕的事吗？”

剩下翟风坐在原地，颇为无奈地摇。

“哦？黑巫师？他长什么样呢？”

杨鹤忍不住睁大了双，还想细看，照片却已经被楚远安猛地成了一团。他脸黑如锅底，整个人起伏说不话来，半晌才冷冷；“给我把翟风叫回来。”

云辛：“两岁零三个月。”

他真心诚意地发问，杨鹤闻言便想了想，如实回答：“长官派你去给陈先生心理疏导，结果你却挖他墙角。”

“有啊，在墨菲首府的时候，我和爸爸差被黑巫师抓走了！”

“一黑衣服，脸特别特别可怕，好像下一刻就要把爸爸吃掉了……”

他脑海里闪过小安前几日不安地说梦话的场景，下了决定，问翟风：“小孩可以吗？我女儿前两天刚被暴吓到，也许需要这个。”

楚远安沉默下来，半晌才：“我知。我只是想清楚，他到底……伤得重不重。”

接下来翟风还想询问他，云辛却拒绝了：“我很好，谢谢你，翟教授。”

翟风有心想说我觉得你问题也不小，但想到这位说一不二的作风，最后还是摇了摇，转走了。而在他走后下一刻，里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拿了一叠照片，对楚远安：“长官，这是下午翟教授和陈先生谈时拍到的。”

“这么小？”这实在乎翟风意料，他忍不住了一个有些复杂的神，对云辛，“一个人带小孩……真是辛苦你了。”

翟风还要劝他，云辛到最后都没有松，礼貌地说了谢，最后赶在他前面结了账，抱着小安就走了。

他重又看向翟风：“他的呢？”

他娓娓来，云辛本来不在意，却被那句“大人小孩都是如此”给引住了。他心里不由得想起小安，他自己或许无所谓，小安如果留下了什么心理创伤可怎么办？

实在是太形象了……翟风忍不住勾起嘴角，却被楚远安抬看了一，然后楚远安冷漠推开了杨鹤递上来的文件，朝翟风伸手，手腕上的蓝袖在光下一闪：“结果？”

杨鹤立刻麻利地去了，翟风正在端着杯在喝咖啡，闻言还很郁闷：“总督大人脾气可真大……我又怎么惹到他了吗？”

他双手合十，对云辛无奈地笑，又自我推销：“我们的是应激创伤专题，缩写是ptsd。每个人都会有类似的遭遇，大到战争车祸，小到看鬼片，都会产生相关的问题，大人，小孩，都是如此。只是现在大家都不是很重视，尤其街区里大多都是五十岁的中老年夫妇，思想保守，不太愿意聊这些问题，展困难，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拿到足够数据……”

翟风欣然，又问：“孩多大？”

他说完，陷更长久的沉默，整个人略微颓废地靠在座椅上，又变成了一尊雕像。

傍晚时分他才带着学生离开，回到学校办公室，却已经有了一个人在等他。不，准确的说是一群人，楚远安忙到不一空闲，刚开完会，正装都没脱下，在办公室等他的间隙，还要理里和杨鹤报上来的各工作，一群穿着黑西服的人，让翟风瞬间想起小安那个“黑巫师”。

翟风冲他摊手：“没有。你的宝贝戒心特别重，本不松。”又，“不过健康人并不会有这么重的戒心，并且疑神疑鬼……所以合理猜测，他大概是有问题的。”

这话越界了，云辛便没有回答，回家带了小安来，三个人在游乐场边上的冰淇淋店坐下，翟风给小安了几冰淇淋甜，然后才开始问她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