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默，贺初重新躺下，中衣敞开，修韧结实的腹，布满新旧不一的伤疤……

“阿韵……”他唤了一声，“阿韵，西南如今在我手中了。”西南是她的家，他护了十五年。

褚夫人知自己卑劣，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权势之人有几个是净的。

褚夫人先主动，“初，我有话与你说？”

“不要走！阿韵！你不要走！”

可就在下一刻，腹突然传来刺痛，贺初怔然低，就见怀中人也抬起那张明媚的小脸，只是她中再无意，取而代之是又野又坏的轻笑，“贺初，你可真让我失望，是不是有了替，就能把我彻底忘了？你要记住，我是怎么死的，是你杀了我！贺初，你杀了我！”

*

褚夫人隔空也觉到了冷意，“卫韵真的在你手上？”她明知故问。

他不愿意一个替，可卫韵……他也舍不得放手。在她上，他总能看到那个人的影。

贺初显然没有心情与她说话。

“贺初，我偏不杀了你，你要给我好好活着，每天都活在愧疚之中！”

次日一早，褚夫人便登门了，她是武安侯府嫁去的姑娘，下人自然不会挡着她。

她握着匕首，在他腹伤反复搅拌，“疼么？贺初？当初我也这样疼的！”

褚夫人噎住，但好歹当了十多年的当家主母，她很快就让自己镇定，“初，卫韵到底曾是辰郎未婚妻，你这样护着她是不是不太妥当？”

他直呼长公主封号，可见并未将其放在里。

贺初还是低看着她，半不反抗，好像能死在她手上才能得到真正的救赎，“对不起……对不起阿韵，我、我没有忘记过你，一天一刻都没有！”

赵三接过贺初手中长剑，又给他递了棉巾，贺初一边拭额细汗，一边淡淡的问，“何事？”

“初，你如今备受圣上重，何必为一介罪臣之女荒废前程？且听一言，将卫韵来，以你如今的份，京中尚未婚的贵女可任你挑选，这个卫韵，

生求而不得。

“长是想杀了她？人在我这里，你无法下手，是么？”贺初直接，“长就想利用我拆散辰郎和卫韵的婚事，我猜你之所以想要了她命，是因为受人指使，比如昌平？”

贺初猛然惊醒，他滕然坐起来，一手伸向昏暗之，手所及，什么也没有。

见到贺初时，他刚从校场归来，震慑四方国的战神武安侯，近距离看，其实就是一个气宇不凡的俊男，他手中握着长剑，衣袍上沾了汗，神凝肃，蹙的眉心好像怎么都无法抹平。

腹还隐约疼痛，仿佛方才在梦里，一切真的发生过一遍。

贺初“呵”了一声冷笑，“长不觉得自己很可笑么？你既知卫韵是辰郎未婚妻，又何故将她推给我？”

一言至此，她的脸庞开始模糊，随即也如萤火般在贺初面前，开始渐渐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