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选择，在他早已是思维惯。

许奕心压了十年的话，终于问了来。

毁约于他，确实是杯车薪，可是如果与主导这件事的顾家和赵家伤了和气，却是楚氏集团不能承受的。

哗啦啦地散了一地，林文怡微微挑眉，“岷，是谁惹你生气了？”

因为雨大，路过公司，来找丈夫的林文怡，在外面听了一会，见里面没了声音，正推门来，就看见楚新岷忽地推掉了桌上所有的文件和电脑。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有过幻想，我想当年的你，急于证明自己，急于想一番事业，可能还不知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所以，你放弃了我，直到现在，我才知，你一直都明确地知，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那个证明他曾经过，鲜活过的姑娘，也放弃了他。

许奕心的声音，轻的像天上的云朵，风起的柳絮，“是权势，是钱，是你永远填不满的壑。”

“你可以抬一抬手吗？”许奕心了气，“楚新岷，这一次，你可以放弃吗？就当十年前的事情重来，你可以选择放弃吗？”

十年前，他为了钱，背叛了她，十年后，他还是在金钱和她之间，选择了金钱。

十年前，林文怡就知许奕心的存

了楼，林文怡拨通了一家私人侦探室的号码，“帮我查一个人，女的，许奕心，刚从梧城来到京城，嗯，对，从她成年以后的资料，全送一份给我，包括照片。”

如果重来一次，你可以放弃吗？

楚新岷心里隐隐有一个声音，十年前，他得可以背叛家族，愿意与整个世界为敌的女孩，真的走了他的世界。

许奕心以为她会掉泪，但是她没有，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异常平静，“楚新岷，你从来就没有后悔过，我从来就不在你的考虑范围内，不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没有林文怡，也会是胡文怡，钱文怡。”

楚新岷眸里一片猩红，哑着声：“文怡，我今天情绪不好，你先回家。”

“知，心心，你有投资吗？”楚新岷不以为意，以前在一起，她偶有投资失败的时候，就会打电话给他。

他回她，代价太大，他不愿意。

楚新岷拿起手机，正准备回拨过去，才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即便他可以答应心心撤资毁约，阮家的事，他却不能伸手。

她换了一方式问他，是否愿意抵偿她十年的痛苦。

林文怡角微翘，里闪过嘲讽，什么都没说，退了来，并贴心地给楚新岷带上了门。

一句：“心心。”

许奕心语调平静地：“阮氏集团的事，你知吗？”

楚新岷压想不到许奕心联系他，是为了阮氏集团，“心心，商场的事，不是儿戏，不是说放弃就放弃，忽略前期的成本，我们已经和别的公司签了合同，如果临时毁约，公司的损失会很大，董事会那边不会同意。”

她何尝不知，他毁约，会遭受的损失，但是这些损失，对今时今日的楚新岷不过是杯车薪。

她上的，是一个早已被金钱和权势压榨的畸形的人，这样的人不可能回馈给她，她想要的情。

挂上电话，许奕心知，自己永远不会和这个人联系了，所有曾经好的、疼痛的记忆，都变得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