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账内便再没有一个人敢声，荆望焦急的朝帐外望，好在卫达理完帐外送旨队伍的杂事，这时候打帘帐。

帐内没有人答话，秦韫谦上前问：“懿宁郡主呢？定北候伤得这样重，郡主没有坐镇帐中？”

“卫少将说的是。”秦韫谦也欠回了个礼，“是韫谦思虑不周了。”

与皇城隗都不同，北境大营可是齐钺的地盘儿。

“你说什么！”帐内第一个大惊声的人是荆望，他就站在行军榻边，挨着皇甫弥很近，两步上前便搭上了对方的肩膀，“可夫人之前明明说……”

“郡主也染疾了？”秦韫谦眸中的淡定从容散了散，又很快聚拢，“可要皇甫大人去瞧瞧？”

帐内一顿言语来回，半没提到圣旨的事儿，现下又是一片寂静，可急坏了传旨的太监，他上前伏在秦韫谦的耳边小声嘀咕了两句。

卫达心领神会，“郡主她衣不解带侍候了侯爷月余，终是力不支倒下了，前儿刚复了药歇下，这会怕是不便去搅扰吧？”

“卫少将——”秦韫谦上前两步，“侯爷一病不起，

至于守着齐钺的近卫也各个都张兮兮。

的太医院右院判，皇甫弥。

满大帐的人尽皆闭噤声，齐钺在行军榻上地阖着，刚才瞧着像是事儿的卫达也没有跟大帐，他现在有话也不知要与谁讲。

“太医说……说将军的左手怕是要不成了。”荆望低声回，脸上的五官都皱在了一，一个劲儿朝卫达递，“这会正寻旁的大夫来一会诊呢。”

林诗懿说过给卫达留下了药，足够齐钺应付这场攻城之战，荆望一时情急险些明实情，忽而想起来这话不知能不能说，便又咽了回去。

林诗懿的本事他们已经瞧过了，无不叹服；现在来人可是林诗懿的师父，要是真瞧什么该要如何收场。

“这……这……”皇甫弥上了年纪，走两步儿都颤，搭脉的手也微颤，现在的声音更是颤抖得断断续续。

跟着秦韫谦帐的人都怕老太医瞧什么端倪，怕自己这时候动静便了定北候的霉，早前齐钺的“光辉事迹”已经在隗都传遍，这人敢在御前宽衣解带、冲撞圣驾，焉知此刻会不会恼羞成怒直接提剑砍人。

就算是荆望这样大大咧咧的人也能瞧得来，这是左谏议大夫得了圣上的吩咐，要探探屡屡借伤延战的定北大将军的虚实。

“太医是奉圣上天恩来照料侯爷的，郡主自己便是良医，就不劳烦了罢。”卫达对着秦韫谦又欠了欠，“况且，郡主歇下了，这么多外男，总是不方便。”

“见过秦大人。”他朝着秦韫谦抱拳行礼，立刻发现了帐中气氛诡异，他大步走到荆望边，悄声问：“这是怎么了？”

“夫人？”皇甫弥迟疑了半刻才反应过来，“是了，老朽记着懿宁郡主当初是随定北候一起上的北境。不知郡主现下人在何？若是能劳烦郡主来同老朽一商议，或许能想个法？”

“可是定北候有恙？”照着大帐内的品阶，答话的自然得是秦韫谦，“皇甫大人莫急，可慢慢来。”

“侯爷，侯爷这左手……”皇甫弥移开搭脉的右手，颤颤巍巍地指着齐钺的左肩，“这是被何利所伤啊！侯爷这左手怕是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