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握住林诗懿的手，敛了笑容正：“康柏回来了。”

直到第二天用过早，卫达传来了大理寺狱的消息。

“没有。”齐钺摇摇，“你不觉得这事儿太过蹊跷了吗？”

“不见。”齐钺答得脆利落。

尚未可知。

于是齐钺便笑得更开了，一排整齐的贝齿。

“懿儿。”他再睁瞧着林诗懿，“你昨日为何什么都没问我？”

“好坏又能如何？”林诗懿笑着，却突然角嗔，“再者说，若是坏消息，你不早该赶我走了吗？”

或许大家都太累了，只想好好地歇一下。

“你……我……”林诗懿羞臊地别过脸去，“你知我与他没什么的……你再这样……我、

齐钺没有继续想下去，因为他看见林诗懿已经起。

待他代完昨天大殿之上的一切，林诗懿的表情依旧冷静。

他连忙将人拉住，“去哪？”

“秦韫谦自从下狱开始就断绝粮，也不肯多言语，只说、只说……”卫达的脸不太好看，“只说要见夫人。”

他还坐在圈椅上，林诗懿被他拉坐在自己上，颈和脸上瓷白的肤立就飘上绯。

“我不要！”齐钺手上加力，一把将林诗懿拉近自己怀里。

“康柏之前在当差的时日不短。”林诗懿的指尖还在敲着桌面，她在思考，“能通过正经举试的人，脑都不傻，何况他是士及第，若是能发现个中秘密，也只能说明他是个细心的。”

凤龙孙，岂是凡人。

“这是好事儿。”林诗懿指尖无序地着桌面，这显示她的沉静或许只在表面，“起码，你不用再担心荆望被人骗了。你告诉他了吗？”

现在想来，太多年甘于人后，未尝不是一隐忍蛰伏。

“下狱？”林诗懿一脸不明所以。

那可是天。

齐钺恨他，因为他横在自己与林诗懿之间，两世都恨得牙，但却没想过要把毒米案的帽往他上扣；毕竟——

所以，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你知，我说的不是康柏。”齐钺垂眸，盯着林诗懿的指尖，他能从对方指尖无序的动中窥得林诗懿心底不安的情绪。

还在现在陷囹圄的秦韫谦……

秦韫谦只是个掌论议的左谏议大夫，从四品文官，品阶甚至还不如之前死在大理寺狱的正三品尚书尤敬之，更谈不上是实权……

康柏是个能人，他咬死秦韫谦的证据链环环相扣，滴不漏；态度又不卑不亢，退有度，无论隗文帝之前心中作何打算，在这样的证据和态度面前都只能就范。

康柏能力再，也不可能一个人到这一步，他背后的力量不容小觑。

“思虑无益，妄自揣度只能徒添烦扰。”林诗懿回看着齐钺，伸手覆上齐钺拽着自己的那只手，温柔又定，“既然有疑问，不如，去当面问个明白。”

“你都那么累了。”林诗懿浅浅一笑，“歇好了，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儿说。”

只是究竟李瑊所谋何事，真的只是一腔正义这么简单吗？

齐钺阖眸，长叹一声，对卫达挥了挥手，“你先下去罢。”

齐钺也跟着笑了笑，“就不怕是坏消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