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看这名字,已晓得双亲对他的寄望。玄峣是纯阳之身,因此他那淡漠,难免显得比父亲更为锋利、更难接近。
“……结合了你和我令人厌憎的地方呢。”玄翊忍不住感叹。
“这我真是毫不担心的……”帝子道,“他往那里一站,谁会小看他呢?日后他的姐姐也有了依靠,再也不必担心遇到上次那样的事……”
他望着玄翊,又笑道:
“……唯独我有些吃醋。他长得潇洒,特别像你,又是你辛苦保住、生下来的,说不定你看到他,心里高兴,眼里就没有我了……”
“又在说痴话了。你这个人,什么醋都吃,连自己的儿子也不放过……”
“我只许你爱小公主更多些。”帝子一本正经,严肃地说。
玄翊并不理会他的无赖。
他产后疲倦,很快睡下。白蛇帝子回天庭处理积压的公务,预备明日再回来陪他。
帝子这样两头跑,乐在其中,丝毫不觉得疲累。
夜深人静,玄峣来到父亲房中,若有所思。他心绪复杂地站了一会儿,又出去了。
这一幕被小公主瞧在眼里。
小公主想出去同弟弟说话,还是被他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吓退,暗自心伤。
诸人就这样各怀心事,时光却不为他们稍停一刻。
夜半,玄峣收拾行囊,写了一封信,留在父亲床头,转身就要下山。
他却被一把拉住手臂。
玄翊醒来了。
“……父亲……”
玄峣惊讶又羞愧,转过头来,制止父亲起身。
“……父亲理应好生歇息……”
玄翊双目清亮地望着他。被那洞明的眼睛看着,玄峣只觉得自己的心思,一点儿也藏不住。
“……以为你在这里,耽误我与你爹爹人身相见了?”玄翊问。
“……嗯。”
“就算你走了,你姐姐在这里,不是一样?”
“……姐姐也不该过于依赖父亲……”
“姐姐未满周岁,还是孩子心性;你虽懂得稍多,却是刚生下来。不依赖双亲,依赖谁呢?”
“……自己。”玄峣硬着头皮回答。
“好……”
玄翊慢慢起身,注视着他。
“你若真心想要下山历练,我不拦着。”
“……真的?”
“嗯。你的大伯,生下来就在人间四处闯荡了,我们一族,该有那样的魄力。……只不过,世情复杂,在外面若是受了伤,受了委屈,记得回家。”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