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翊几乎是不假思索，提笔就写完了。

“什么嘛，你未免将男人想得太认真。”海龙王颇为不屑，“不什么样的男，只要成为我女儿的丈夫，见到你的容貌姿态，都会将前尘往事丢到脑后的。我一儿也不担心。”

“玄峣全随小叔叔。小叔叔的情，父亲自然了解。如非自己亲所见，谁教都不听的。”

海龙王笑：“对方势大人多，咱想上来便得到心人，是咱志向略了。”

圣女轻笑：“你等着瞧诸位帝之中，是否有人能同那儿相比呀……”

“不然，我们问老七自己的意思。”白蛇帝提议。

“……怎么，你没有看上他？”

却说海龙王非要叫玄翊亲自过去，原是想法与族不谋而合，想同天界结姻亲之好。

父女二人沉默了一会儿。海龙王又：

“再厉害的男，毕竟下没有份。”海龙王捻着须，“……今日来的，都是太一派的人，这一派似乎有三公，和三、七、十一，三位帝，这样一瞧，竟是集齐了天中的龙。他们若答应赘，断断不会将机会拱手送给二帝等人。你的选择，便十分有限了。”

海龙王长居海，家底雄厚，十分富庶，下好吃好喝，招待了他们一顿，拿许多礼，态度诚恳，礼节又足。玄翊认为此事不差。答应回返后与天帝商议。

二人不多耽搁，事毕便离开东海。海龙王转问圣女。

“今日见那七帝容貌清秀，情温厚，无甚野心，年龄与你相，又得太信任。要我说，这是最大的可能。”

海龙王摇：“不妥不妥，这般压低了我的辈分。”

他略微一顿，难得隐在灵魂的、冷酷无情的神。

“——玄峣去，能将整个东海，变成我们的。届时他是不是赘，对方是什么鱼王龙王，皆不重要，而他自己也有心一试乾坤。若你们担忧他辈分不妥，就

“那三公确是最值得争取之人……”圣女悠悠地说，“但他已有人，对方又是太。天界太，断然不可能与我们十分亲近。再说天帝从前也有让三公即位的意思，对他很是重视。一来二去，想要得到他，几乎成了不可能的事……”

玄翊答：“以常理揣度，应是七帝去，这般无功无过，独伤他一人之心；太女心切，护近舍远，我能理解，但十一帝年纪尚轻，没有主见，海龙王父女二人都非凡品，十一帝若去，必将彻底变成东海的人。”

“听闻他最近新得一，那儿容貌与他相似，才华众，下一代中，怕是无人能其右……”

“……那一窝蛟在我东海作，闹得也不甚大，却让人疼不已。如今族也动作频频，似乎想要抢夺海底圣，却又隐而不发，单是扰，不知意为何。我忧患。”

东海毗邻天界，二者自古有所往来，后来天界帝位为那恶蟒篡过一阵，东海为求自保，联系便断了。如今帝位稳固，血脉正统，正是重修旧好之时。

玄翊的纸上，写的却是“峣”。

“其实此事无须问他。”天帝冷静地说。

“为何？”帝问。

“见了这两条龙，你自己怎么想？”

圣女又笑。父王之狂妄，只令她觉得可。

圣女以纱覆面，来自海的朦胧微光，笼罩得她白衣胜雪。浑圣洁光华，教人不由得心生敬。

“……近来我常心力不支，意退隐。我只有这一名女儿，日后她将是海底的女海龙王。虽须帝赘，但想必对无论哪一名帝，赘海龙王为婿，皆不算亏待。还请三公和七帝，将我的意思告知天帝。”

玄翊回，与天帝和白蛇帝，三人互通消息有无，随后俱是沉默了。三人心中的盘算，几乎与海龙王父女猜想的一模一样，唯独取舍不同而已。

白蛇帝的纸上，写的是“十一”。

“你们二人，将决定写在纸上。我也写下。稍后同时开启，多数为优。”

于是这事便安排下去，只待七帝回来，问他的意思。

心，读书一事，该为她额外一个老师。……和她相比，玄峣那个野路，反倒别一格。”

圣女并不言语。

片刻后，天帝率先翻开自己前的信纸。只见上面一个清丽的“七”字。

父亲已有决议，白蛇帝略一心痛，垂手等着父亲发话。却听天帝说：

老迈的海龙王，坐在龙座之上，望向边的圣女。

“那倒不是，若得不到三公或他的儿，七帝确是最佳之选……”圣女略一沉，“只是我一瞧那人就心有所属。这类人一旦用情，难免陷其中，无法自，不为利益所动。没有野心是好事，心被旁人拿走，却又不一定了……”

天帝与白蛇帝俱是惊讶，纷纷望着他。

帝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