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你不配提我妈妈。”孟远浓眉骤锁,断然打断他令人作呕的表演。
孟海天却不以为意,自说自话道:“远儿,你还在怨爸爸当年的做法?爸爸是有苦衷的。父子没有隔夜的仇,爸爸让你自由自在过了六年了,还没消气?远儿,爸爸年纪大了,家业还得交给你来继承,过了年你就收收心,回家吧。”
孟远听着直犯恶心,以至于胃部都开始痉挛,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不可能!”
“你这孩子!这些年对你疏于管教,你怎么变成这中目无尊长的混小子了?还记得忤逆爸爸的后果吗?远儿,仔细想想,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孟海天的语气微沉,虽然听起来还很平和,但熟悉他的人会知道这时候的他已经开始酝酿危险恶毒的计划。
孟远却全然不畏惧,啪一下按掉通话,两只手撑着桌面缓缓站起身,儿时被抽打、训诫、惩罚的情形历历在目,母亲葬礼上的耻辱犹在昨天,姐姐被拘禁的黑暗狭小的地下室恍在眼前,新仇旧恨齐齐涌上心头,激得他双目赤红,怒气勃发,在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之前,就一把挥落餐桌上所有的东西,而后抄起身后的椅子朝地上猛摔。
在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巨大的哐啷声中,餐厅宛遭遇飓风过境,面粉从桌面洒到地面,馅料和面团淌了满屋,一把质地结实的木椅变成碎片,而始作俑者孟远紧绷着身躯半弯着腰,双手撑住肌肉鼓动的大腿,死死垂着头,呼哧呼哧喘粗气。
同一时间的大洋彼岸,孟海天面色阴沉的放下手机,转身对候在一旁的孟仲恺吩咐:“看来远儿离家太久,已经忘记如何做个听话的好孩子,最近他和一个戏子厮混在一起?把那个戏子做了吧,给远儿长长记性,也省得他败坏我们孟家的门风。”
孟仲恺一脸为难地说:“老爷,华国那边对刑事案件追得很紧,万一查出是我们做的,恐怕影响我们和华国的关系……”
“嗯?”孟海天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仲恺,你是不是年纪大了,做事力不从心?不如退休养老,把事情交给年轻人去做吧。”
孟仲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他深知养老的后果,一旦不再经手家族事务,为了保住那些见不得光的秘密,他唯有死路一条!只不过以他的资历,能捞个体面的死法罢了。
他已经连续办砸好几件事,如果这次再不能让老爷满意,恐怕自己的家人也要一起遭殃,特别是从小跟着自己为孟家卖命的孙女,会有什么结局简直不敢想象!
他这个大管家表面威风,实际上在孟海天面前连条狗都不如,现在只能浑身发颤,咬紧牙关狠狠说道:“老爷您放心!我一定将此事办得漂漂亮亮,不留任何痕迹!”
泰和苑中,孟远正沉浸在熊熊燃烧的仇恨中不可自拔,忽然听到一串珠圆玉润的钢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