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医生……”

“对，也不对。”陆琛说：“我们见面的时间加起来还不足一次治疗。”

陆琛冷了脸，提着他的衣领将他丢了门。

段竟遥又：“活在世人的光里，那还是真正的自己吗？我认为不是了。”

“说人话。”陆琛用稿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段竟遥理解，连自己的情都这样了，再去调理别人也难。

“我已经不从事心理医生了，你叫我陆先生吧。”

你一定辛苦了。”

一次治疗五十分钟到一个小时。

“应该装了窃听吧，可能定位也有，小玩意了。今早我便发现不对。你稍等，打个电话便能证实一下。”

“你真委婉。”

布置温馨雅静的咖啡店，西装革履的温男坐在段竟遥边，替他那缺大德的弟弟歉。

“那你真打算留在国内了？”

“找过。”

“你现在改当昂斯的说客了？”

昂斯立正着，“陆教授，和你写文章一样，拟定了标题就要找很多资料，和侦探有了嫌疑犯就要找到证据类似，他也不过就是希望能佐证罢了。人这东西最怕孤独了，一个人搞多没意思啊，大家一起搞才能轻轻松松决定啊，要是颠倒一下世界规则，你不和我好都天理不容。”

陆琛说：“我本来不该说，但既然你也是涉事人，我只能说我个人目前的看法。我曾经在大德州的监狱里观察过三年的重刑犯，我本不信世上有纯粹的恶人，即便是英国公务员的德真空也是培养来的，后来我改变了看法。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很多姿多彩。段川凌……他是个非常危险的存在，从各意义上来说，都非常危险。”

“哎哎哥，别动怒啊，读书人要讲武德。”

“治了三年？”

——

陆琛冷看他狗的殷勤，等着他下文。

“家里老人卧床，不便远游，何况心定了，去哪里又何妨？”段竟遥搅动了几下咖啡杯，慢声说：“小时候我父亲讲床故事，从前有两个举京赶考，看到殡，一个说见棺不吉，晦气得很。一个说见棺大喜，要升官发财。我如今才明白，世界如何，全在自己的看法里。我看他好，他便好。我看着肮脏，就是肮脏。”

昂斯慢慢悠悠地开：“与其说是我说服了他，还不如说我是帮着他说服他自己呢。你要知同样的一番话说给不同的人听就能产生不一样的效果，那不过是每个人的受是不同的而已。而且段竟遥……嘿，他真是我最大的收获。”

“我父亲，就是段川凌，他去找过你吗？”

段竟遥拨通了段川凌的电话，冷冷说了声：“给你半个小时，现在我面前，不然以后就不用现了。”

“那倒不至于，受人之托，也可不忠人之事。”

陆琛看他表情平静得显然早就了然于心，暗叹他果然是一早就好了准备，昂斯看人还是很准的。

“自然是知的，这些话不就是说给他听的么。”段竟遥眸中了抹冷芒，抬手解开并扯下第三颗扣，往咖啡杯里一丢。

“读书人讲什么武德！”

“意料之中。”

如果段川凌真在公司的话，一个小时也赶不过来，还得他提供地址。当五六分钟后那辆熟悉的黑轿车停在了门，段竟遥默然，陆琛也沉默了，他真是远远低估了

段竟遥轻轻笑起来，想到昂斯那张伤势一直好不了的脸，几乎可以预见对方脸上挂着怎样的嘚瑟表情。

陆琛疑犹不消，“你说的这些，他都知吗？”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