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平安已经开始挑胭脂了,低着头脱口而出,“被一个姓齐的兔崽子扮鬼吓哭了。”
“你没疯?”齐闻玉长舒一口气,“我当你是中了邪,怎的突然喜爱起这些姑娘的东西。”
“还没到时候,”贺平安瞧上了一个翡翠玉装的胭脂,“要这个。”他扭头对齐闻玉说,“等到时候,或许可以让你见见我那宝贝。”
“竟是这般重要,”齐闻玉睁大眼,“你可从来没有舍不得同我分享的宝贝,看来这回这个绝不寻常!”
贺平安付了银钱,将胭脂盒揣进衣襟中,“你贺二爷看上的,怎会是寻常俗物?”
等到贺平安回到贺宅时,还没来得及见他的“宝贝”,先被他爹叫去“亲近”片刻。
贺招年:“我看你是越来越不懂规矩!”
贺招年拿着棍子指着跪在屋中的贺平安教训道。
“爹,我十七了,是个大人了。”
“大人!”贺招年拍着桌子,“你这么能干,怎么不见你自己养活自己啊!这么不愿听你爹我的话,那你干脆滚出去!”
“老爷,”贺平安的娘亲潘氏在一旁劝着,“安儿稚气未脱,虽是不听管教了些,但你让他学的他样样都学得好,那剩下的一些私事,你便不要管了罢。”
“我不管?”贺招年又瞪着潘氏,“我要是不管,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浑小子总有一天要闹出事!到时候还不是我来给他擦屁股!”
“不用!”贺平安挺胸抬头,“若是真惹了麻烦,我自不会留下来给你们添麻烦,我会走得远远的,再不回来。”
“何至于此啊,”潘氏一个头两个大,“你也别跟你爹犟嘴了,服个软罢,你这几日夜夜未归,你爹也担心啊!”
“你就惯他罢,”贺招年气得丢下棍子,“他这副纨绔模样,都是你惯的!”
“老爷,你这——”
“哼!”
贺招年一肚子气地走了,留下母子二人面面相觑。
“说罢,干什么去了?”这下换潘氏来问,贺招年一走,潘氏就成了黑脸。
“去远郊打猎。”
“打猎?这么冷的天你告诉我你去打猎?”
“嗯,猎鸟。”
潘氏气得饮了口茶,“那你猎到了吗?拿来看看。”
“没猎到,”贺平安理直气壮,“这不怕你们担心,我就猎了两夜。”
潘氏瞧着自己儿子,心里也清楚这家伙一定有事瞒着他们,但毕竟长大了,他自己不愿说,是怎样也逼问不出来的。
“你这脾气跟你爹一模一样,”潘氏揉着额头,“别跪着了,起来罢。”
“谢娘,”贺平安站起来就要走。
“等等,”潘氏喊住他,“记得一起吃饭,别总自己闷屋子里。”
片刻宁静后,贺平安偏回头,道,“爹不会想看到我的。”说完,他便跨过门槛走了。
——
他早上出门的时候特意注意了一下自己房屋门锁的摆放,回来时也专门留意,发现并无变化后,他才打开门,进了屋。
屋内一直有热炉,比外面暖和,天还没黑,屋里还算亮堂,贺平安静悄悄地靠近卧房,他心想如果发现阿丘有一丝想要逃走的征兆,他就要把阿丘捆在床上,管他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