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父母呢？是什么营生的？”万寄顿了顿：“我要真话。”

“我今早制茶，只有第一杯放多了蜂，还在这里放着，第二杯给了王爷，王爷喝完后要去书房，我便继续制茶，再没有制坏了的，”杨柳枝抬眸看向万寄：“公若喝着不喜，是我的过错，在此给公赔罪。”

“为什么？”万寄上微微前倾，盯住杨柳枝的脸，他太想知答案了：“为什么不能说？”

杨柳枝只是想用一些不重要的秘密拉近与万寄的距离，毕竟要在府中生活，少一个敌人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更何况这位还是未来的诸侯王。

“……”万寄向来吃不吃，对杨柳枝这人是一办法也没有。

这一番话说得，小伏低，好不可怜。

收拾茶时，似乎杨柳枝无法维持平日的淡然，失手碰倒了一只青瓷茶杯。

万寄在亭中望着杨柳枝莹白的背影，看着他狼狈离去。

万寄恨他与父亲厮混，但万寄心里也明白，父亲急难耐，杨柳枝又能如何？面对父亲，他怎能有一个不字？

“你既然有一场面话，为什么告诉我真话？”万寄问。

杨柳枝的笑容凝结了，他眨了眨：“这个，却不能告诉公……”

就算已经听惯了恭维的万寄，也是一样。

“真话。”

放个石人在这里，石心都给说化了。

“…对不住。”杨柳枝只说了这三个字，就说想要去看看王爷，收拾好茶，失陪了。

“是王爷想听的话。”

万寄稳了稳心神，面上不为所动：“你与我父亲，是如何相识的？”

“因为我瞒不过公，公一便能看穿我的谎言，我还不如坦诚相见。”

这大抵是方便他从客人上钱用的。

他端详着杨柳枝，杨柳枝虽然嘴上那么说，脸上却一不见怕。

“场面话呢？”

父亲的说辞与杨柳枝的说辞相反，万寄没有喝过那杯茶，现在也无从验证真假。

“母亲早逝，父亲嗜赌，家中还有幼弟需要照料，父亲将我卖了，我每月供钱回家，补贴家用。”杨柳枝眉带笑。

“不知父母是谁。”

“场面话呢？”

“苏杭之地，西湖畔，风湖面，莲叶千里，那便是我的故乡。”杨柳枝浅笑。

“日后，还望公多多照顾。”杨柳枝的声音绵绵如雪，笑容温吞无害。

“公要听真话，还是场面话？”

不过理是理，情是情，万寄看到杨柳枝，还是一万个不顺。

只是听完杨柳枝的话，万寄的心里确实舒服熨帖。

杨柳枝的眉宇间，第一次掠过忧伤、痛苦的复杂神。

“我不知家乡哪里，只知自己在京城顺德楼长大。”

“你对我父亲说的是什么？”

没有男人不喜恭维。

说着，又是下拜。

怼，想着一定是我错了事，惹得公不悦，所以今日才专门制茶为公送去，希望与公和睦相，若公不弃，也请公告知我的错，使我悔改。”

“罢了，此事我不追究。”万寄正题：“你府这些日，我倒还没问过你家乡哪里？”